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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如今这般状况, 齐王世子受了重伤昏迷不醒,今日的敦伦之礼怕也是行不了了。

  虞归晏看了看安睡在床榻之上的闻清潇, 摇头道:“我再等一会儿。”

  乳娘离开后,她又转了头。

  闻清潇阖眼躺在床榻上, 往日里只是略显苍白的脸色此刻哪怕是在昏黄的烛火之下都有种惊心动魄的病.态,可这份过分的苍白并未折损他眉目间与生俱来的端雅风骨。只是安然睡去的他,少了素日里的温和,骨子里的疏离尊贵隐隐折射出来, 教人不由得心生敬仰。

  虞归晏看着,忽然就想起了初见他的那一日。她跟着闻沉渊搭他的马车回长安,当时, 他给她的感觉也是尊贵凛然不可侵犯,俨然是叫人高山仰止的圣人。

  只是后来,她知晓自己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后,他给她的又完全是另一种感觉,仿佛初见那日他的目光都不过是她的错觉,可直到赏春宴后那日,她方才惊醒,那根本不是她的错觉,齐王世子本就是世人口中高山仰止的圣人,能与虚相大师坐而论道、股掌之间颠倒乾坤之人,又怎可能真的是腹无算计之流?不过端看他愿不愿意动手罢了。

  她想起今日闻祁离开前所言:“今日发生的一切都在齐王世子算计之内,他没提前告知于你,是因为怕你会一直忧心着,而且他也许没有受伤。”

  说完这话,闻祁引着她回到受了伤的闻清潇身边后便消失了,彼时烟雾刚散,她尚且未反应过来,便瞧见了惠信帝的所作所为。她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可是却又猜不透彻。

  此刻他就躺在她身侧,她却是完全看不透他。但饶是如此,她却没有半分惶恐不安。

  当年她看不透顾玄镜,所以心怀忐忑与畏惧。如今她也看不透闻清潇,可却是满心信任与安定。

  她忽然地便垂眸笑了。

  忽然之间,脸上拂过一阵温热。虞归晏愣了愣,旋即便闻得一道温和关切的声音:“怎地哭了?”

  她哭了吗?她下意识抬头,撞入了一双深墨色的眼眸中。那人苍白却端雅的眉目亦随之映入眼帘。他坐在床榻之上,因着是病中,并未束冠,三千青丝一半以白玉簪固定一半如云倾泻。此刻,他微俯了身,低声询问于她,全然不似方醒来。

  她的脑子忽然无法运转。

  闻清潇见着虞归晏愣怔的模样,却是低低地笑了一声,起了身将她从地上打横抱起:“地上凉,怎可在地上久坐。”

  直到被闻清潇安置在床榻之上,虞归晏才如梦初醒般,不可置信地看向闻清潇:“你...你没受伤?”

  尽管闻祁说过闻清潇可能没有受伤,可她看见他身上的伤口分明作不得伪,后来更是有御医来为他诊脉过,她根本不敢往他没受伤方面想,只以为他为了设局,将自己也算计了进去。

  闻清潇轻摇头:“我没受伤,莫哭了。”

  虞归晏脸上还有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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