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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犯错最多,都是你!都是你!!”仙宫翎在他身下狠踢猛踹,然而不管他怎么踢踹和下狠手,那人却是扎根的树一般岿然不动。
似是知道再这样下去也没用,渐渐的,仙宫翎终是撤了手,虚脱一般仰躺在地面,手背无力的搭在额上,透出一片影,遮了神色。
“……我本以为该是最后的清净,被你搅乱了。”
这一回,宫离弦听出了抱怨,还有本不该听出,也不可能听出的东西。
他说:“师兄,纵使是我,也是会累的。”
他不是生来就惯于胡闹,也是会累的。
那遮挡的手微微移了移,一双浅眸露了出来,无声看向他。
宫离弦说:“师兄,我不做出格,不肆意夺舍,不为祸一方,在这世间,我也终是多余,早该去了。”
昔日那个随心所欲又喜怒难测、强势又爱以作弄人为乐的人,卸掉所有伪装,角落里的自卑便再难以用强悍遮掩,就这么自然而然的、以一种甚至都超出他自己想象的平静语态对他说:“我多余。”
——我多余。
瑰丽的眸子不再盛着张扬的桀骜,原来他也只是个迷途之人。
他说:“我不为祸,你收了我吧。”
何曾见他这般向人示弱过?
仙宫翎僵了僵,酸涩径直压到嗓子眼,难受的说不出话,也不知要说什么,他终是有些沉默的一点点的张开了手,应了这个意味不明的怀抱。
谁也没有再多说。
一如暗无天日的长夜里,两个同样持着细弱烛火的人终于寻到彼此,才得知自己从不是孤身一人的。
“我讨厌你这种人。”过不久,仙宫翎这般轻语,“也曾最讨厌你。”
“嗯。”宫离弦闷声应了句,“我知道。”
“我原以为师弟虽顽劣,尚有些可取之处,不是无药可救,后来又想,是我错看了人。”
闻言,宫离弦不可能是分毫未伤的,他垂下眸掩了那丝多余,似是劣性又上来了些,半是敷衍半是挑衅,道:
“那可真是对不起。”
然而心下却毫无轻松,更无轻佻之语。不住的在心里认认真真的重复一句:对不起。
火焰直透过躯壳,直侵蚀到他神识去,滋滋灼的锐疼,痛不欲生。他护在身下的人身躯破败,却是眉头都未皱,宫离弦昏眩间真想问他疼不疼,会不会像自己这般疼……如果是这样,就再别回头,再别相见了,这份折磨太熬人,一遍又一遍,再重来,师兄也会受不了。
他却已然问不出声了。
硬要闯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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