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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我学着他照顾我时的样子,抓了条薄被子批在身上,掇了把小椅子坐在床前,借着一豆油灯闲翻两页从阿负那里借来的书。
无奈我找错了消遣,没看几个字就无聊的一头扎在床沿上睡了过去,可能是日间有所忧思,睡着了便开始噩梦连连,起初仍是梦到小七,后来又梦到星沉在我面前化成了无数晶莹的碎片,风一吹便消失不见了,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哽咽的厉害,被子洇湿了一大片。
我见星沉左右还是不醒,又跑去街上闲晃半日,买回一盆含苞欲放的水仙搁在窗台。
傍晚时楼下路过一个卖糖葫芦的,我跑下楼买回来一大捧插在花瓶里,剔透的冰糖外壳裹着红艳艳的圆果子,比一大束怒放的腊梅还要抢眼。
阿负晚上照例端来一碗亲手熬的汤药,一边翘着二郎腿游手好闲的东拉西扯,一边等着我手忙脚乱给星沉喂完药后与他对弈。
所谓观棋不语真君子,不知下棋有没有此类的规矩,若有的话,阿负不知要招多少嫌弃,我这臭棋篓子遇上他这个话痨,怕是再过几日就要把满满一盘棋子逼得立地成精,排着队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可初冬乍至,寒风卷着枯叶轻轻撞在窗棂上,慢慢长夜里一壶热茶一盘臭棋,再加一张四六不着的贫嘴,意外的凑出些许温暖的味道。
阿负落下一枚白子,从他那随身携带的小酒壶里呷上一口酒,贱兮兮的提醒我:“有一步你要再看不到,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我瞪了他一眼,指尖夹着一枚黑子悬在棋盘上,犹豫不决该落在哪里。
阿负笑着看向棋盘一处角落,我顺着他目光移过去手,看准一处貌似破绽的地方刚要落子,阿负又一脸高深莫测的看向另一处角落,我迟疑着抬起手来,顺着他欲言又止的目光移过去手,将落未落时,这厮又贱兮兮笑着看向别处……
我这才察觉到这厮正遛狗一般遛着我满棋盘的瞎转……
我愤愤然将棋子随便敲下,掀起眼皮给了他一个无声的谴责。
阿负笑嘻嘻的落下一枚黑子,然后毫不客气的动手顺走我小半壁江山,一边忙得四爪翻飞一边假惺惺的啧啧,“都提醒你了,还这么莽撞……”
我咬了咬后槽牙,突然觉得阿负在怄人方面似乎比某人还要天赋异禀。
想到某人,我目光便游走到了他脸上,见他依旧睡得不省人事,好像要一直这么睡到地老天荒去,我不放心的问阿负:“我师兄还要睡几日才醒啊?”
阿负抬起眉毛意味深长的看着我笑,“怎么,牵肠挂肚了?”
意思虽不差,但怎么听着有些怪怪的呢,我点点头:“这都第三日了,我们还要赶路去和慢慢师姐他们会合呢。”
阿负又贼兮兮的抬起半根眉毛,一脸八卦的问:“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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