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35(1 / 2)
他年过六十,才算双脚都踏了进去。他年纪愈大,愈爱热闹,所以不像年轻时那般小气,喜欢找人分享他酿出的美酒。
他不但欣赏酿酒,也一直欣赏自己的弟子。他很清楚,自己家世不如诸葛先生、龙八太爷等人,能力不如雷损、苏梦枕等人,威望更是差强人意。从未有人听发党党魁到了,就望风而逃。但他对徒弟很有信心,认为他们均能行侠仗义,惩奸除恶,即使武功低微,心性亦不输旁人。
因此,他的惊愕失望可想而知。
之前他端坐大堂之中,乐呵呵地看着客人,不知后门那边天翻地覆。龙吐珠匆忙来报,他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再听儿子险些在金风细雨楼闹出大事,锅底当场进化成了墨盒。
幸好现在不到午时,宴席未开,五个酒瓮依然摆在旁边,封泥完好无损。即使酒中有毒,客人也没机会中毒。花枯发沉着脸坐在椅中,双手按着扶手,眉毛忽而竖起,忽而落下,表情真是生动至极。
赵天容已被人抬走,抬回房中安置。花府里自有精通医术者,前去开方煎药,再敷上金创膏药。花晴洲、张顺泰、银盛雪三人站在花枯发面前,活像受审的三个被告,忐忑不安地等候发落。
张顺泰紧张的屡次抖动,额上汗水涔涔而下,与他同病相怜的,还有刘全我。张步雷摔进来时,撞伤了腰肋,此时龇牙咧嘴,却不敢再说一句话。
事实上,他们三人才是真正的被告,而非发党弟子。苏夜说话半真半假,语带威胁,大有他们不说真话,就把他们就地正法的意思。他们唯一关心的是,她是否说到做到?
花枯发头脑十分清楚,问完花晴洲,额头上亦隐隐出现一层油光,像是要出汗的模样。他之前认为,儿子把八酩酒拿去送人,最后只能竹篮打水一场空,十分不值,这时才发现,他若不送,而是自己饮用,那么现在已经死了。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平时爱如珍宝,一想如此可怕的场景,恨不得把下毒者千刀万剐。更憋屈的是,他不得不向苏夜致以歉意,并申明此事与发梦二党无干,他们亦是受害者。
他道完了歉,瞪着一双被怒火烧红的眼睛,转向张顺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刘全我他们,缓缓道:“酒就放在旁边,有没有毒,一查便知。你们若提前承认,老夫可以从轻发落。”
苏夜摇摇头,笑道:“何必这么麻烦?我倒有个主意,不知花党魁感不感兴趣?”
花枯发粗声粗气地道:“你说。”
苏夜道:“我瞧张兄的故事破绽不多,这三位高手却顾左右而言他,编不出合适借口。这样吧,我在这里守着他们,你一次带一人,去静室问话。倘若有不尽不实之处,就杀了那个人。倘若三人口径不能统一,互相之间出现差异,那么三人一起杀掉。”
她语气冰冷严厉,最后冷笑道:“别人怕太师,我不怕。我得罪太师得罪的多了,不在乎多杀三个人。三位意下如何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