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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超犯愁的也是这个,要不哪儿会急急找沈越出主意?听到祖父问起,再看看书案上摊着等墨干的大红请帖,心里没有主意:“孙子不知,请老爷指点。”
见沈信眼睛又要立起,沈尚书摆手示意他稍安勿燥,向着沈超温声道:“知道让人指点固然可取,可你也不能自己没有一点儿主意。这个家,日后都要你支撑,你可明白?”
此话一出,沈超眼睛不自觉地去找沈越,却见沈越头埋的低低的,看不出脸上是个什么表情。咬咬牙,沈超慢慢说道:“现在忠顺亲王只是抱怨,孙子马上与之疏远怕引人注意。何况,何况忠顺亲王待孙子不薄……”
“怎么个不薄法?”沈尚书决定今日好好让沈超长长记性:“可是解衣衣我,推食食我?还是识英雄于穷困、救危难于将倾?或是笑骂不避行迹,往来不区贵贱?”
沈超张了张嘴,他只是平时不愿意想事,并不是真不通人情。沈尚书所说三样,只有最后一条是他与忠顺亲王相处的情形。也因忠顺亲王与他笑骂不避行迹,沈超觉得他虽然现在身份尊贵,却还如自己给他做伴读时一样与自己交心。
沈尚书微微一笑,这笑却让沈越遍体生寒:“那你看忠顺亲王是对所有人都如此,还是只对你一人如此?”
沈超脑中不由浮现出与忠顺亲王的几次相处,也不是没有别的做过忠顺亲王伴读的人一起宴饮,可是忠顺亲王对那人却不十分兜搭。在那人走后给沈超的解释便是,此人自忠顺亲王建府之后,有意求王府长史一职,让忠顺亲王觉得那人亲近自己只是为了求好处。
那人也是正二品官员嫡子,父亲也算位高权重,忠顺亲王却如此不屑他家中之势,也上沈超更放心地与忠顺亲王往来。现在听沈尚书一问,心中生起一丝清明:焉知忠顺亲王与那人不是做戏?
见沈超面有想通之意,沈尚书又问沈越:“你觉得你大哥该如何与忠顺亲王相处?”
沈越自己心里已经想的七七八八:这位忠顺亲王上门寻荣国府麻烦是在贾元春封妃、大观园建成之后,也就是说就算忠顺亲王曾经参与了什么事,也已经失败而且没有受到当今太重的惩罚。
如此看来不是忠顺亲王隐藏的好没让当今抓住把柄,就是他参与的不多在当今那里没有造成什么大恶。为了显示自己的宽大,当今饶过了这个看似一言难尽的弟弟。
这样的话哪怕沈超与忠顺亲王表面亲近,只要不参与其中就不会有什么危险——首恶都放过了,谁还关心一个只是往来多些的小小伴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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