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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尚书忍不住轻抚他的头:“你自小比你大哥还稳重,就是这万事都想自己一人承担的性子,让人心疼又让人欣慰。”从来没与孙子如此相处过的沈尚书,说出了自己心里的话:“你才多大年纪,有些事不是你小小人儿能担得起的,略靠一靠家里又何妨?”

确如沈尚书所言,沈越骨子里就没有这个时代人人都有的宗族之念,觉得万事依靠自己才是正理,凡事都愿意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虽然有时也借着沈家之势,却也只为了完成自己的目的,然后尽自己之力回报沈家,在他心里就算两下里扯平了。

这些暗中不停观察着的沈家长辈无一不看在眼里,又因沈越即没越了礼法,也没坏了族规,反不时替宗族争得脸面,说他不得。现在他自己发现了自己的观念在这世行不通,沈尚书正好借此劝诫一二。

沈越听了心下也是起伏不定,向着沈尚书施了一礼:“孙子还要再想想。”

沈尚书也不指望着一劝就能成功,挥手让他自去,末了嘱咐一句:“你先生说得有理,此事不许自作主张。”沈越也应了。

第二日就是太后也知贾敏之病,又看在沈越面上让人赏了药材,皇后自是不甘落后,也随着太后别有赏赐。到最后竟然连太上皇都惊动了,叫过沈越要听听缘由。

对上太上皇,沈越便不能如对沈尚书一样事事皆说,只说贾敏进京一路劳累,又多年未见老母难免心怀激荡,两下相激才病了。自己也是一听师母生病就失了分寸,又借机向太上皇请了罪,不该擅请太后赐太医。

“你孝顺长辈何罪之有?”太上皇现在最愿意听到别人孝顺,对沈越神色十分和蔼。

沈越借机向太上皇道:“教臣作画的先生也随着师母来京了,臣倒是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太上皇听臣一言。”

太上皇听了只让他道来,沈越乍着胆子道:“能给贵人们画像,自是臣的荣幸。只是臣学艺不精,如今先生进了京,不敢再亵渎天颜。”

太上皇听了直接点头:“想你也是怕你先生让你科举,又怕因画分心吧?”

沈越脸上就现出被人抓包的羞愧状:“不是臣不肯为贵人……”

“不必多言,明日让你那个教画的先生随你进宫来见朕。”太上皇觉得自己明察秋毫,还安慰沈越一句:“你先生地里自有朕或是皇帝替你说话,也不必非是一甲不可。若是宫中有用你之处,你也不可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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