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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
听蔼哥儿回答还算流利,又让他背《声律启蒙》,不想他已经背到了十三元,林如海便问:“你父亲教的《礼记》,可都还通?”
蔼哥儿点头:“父亲说还算可以。”
林如海便不再多言。沈任既能高中,学问自是不差,他说可以那就没有什么问题。林如海与沈任似有默契,两人教的并不冲突,也不对对方教的内容指手划脚。
好一会儿林如海才道:“你还小,基础要打得牢固才好。不必急于求成,每日也不必把自己逼得过紧。”这孩子每日用在读书习字上的时间,便是十来岁的孩子都不见得坐得住。
蔼哥儿深知自己不是什么天才型选手,不过仗着内里是成年人的芯子,理解能力上去了,学东西才快当。因此向着林如海有些不好意思地笑:“学生倒是对习字很有兴趣,勾画间从容写意。又慕王右军墨池遗韵,不敢做笔冢墨池之想,也愿效法先贤。”
他说得声音不大,在车子的颠簸之中还有些被风吹散。听在林如海耳中,倒如惊雷一样,让他不得不打量眼前这个似乎时时把吃与玩放在第一位的孩子。原来他的第一位不是吃与玩。
“那也不可自己一味瞎练。不管是我还是你父亲,有不明之处都可来请教。”林如海说完,再次可惜对面不住点头的孩子不姓林,至此到了庄子都一言不发。
蔼哥儿此世还是第一次来庄子上,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又见林如海没心思理自己,索性把车帘轻挑,要看外头景致。林如海也不制止,心里对再有一子更加期盼,想着回府后再请古嬷嬷好生给贾敏调理身子。
等蔼哥儿回了府,后头就跟了两个抱花的小厮。房氏见这样冬日竟然开了红艳艳的山茶,也觉得欢喜:“可是又打了你先生的秋风?”
蔼哥儿笑嘻嘻地道:“这两盆是先给奶奶赏的。等咱们家里摆酒的时候,还有好花送过来。那日再让厨子做些京菜,也不与别家重复。”
沈任不由皱眉:“你说与林大人出门,就是选花去了?”
蔼哥儿很自在的点头:“先生说了,那庄子里的花房以后都归我,还有那个花匠也归我使唤。花房里也有两盆子兰花,形状还好,可惜没有抽箭,不然请客那日可以好生让杨仪长长眼。”
沈任与房氏面面相觑,怎么都觉得眼前这个好象快不是自己家的儿子了。房氏看着那红花都觉得颜色艳俗:“你先生故然疼你,你也不可仗此要东要西。”
蔼哥儿拔啷着圆脑袋:“不是我要的,是先生听我说杨仪显摆,不愿意我让杨仪比下去。”
房氏与沈任再对视一眼,一齐看着还在对着山茶傻笑的儿子,不知道是该接着骂他还是夸他。
沈任清咳一声:“下次再写信回京,只说你奶奶孕期爱雅,喜看香花,让双全的老子过来服侍些日子。”
不想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蔼哥儿忙又向着沈任撒娇谢过,又张罗着让人只把山茶摆在正房门口处:“不知道这气味奶奶闻了防不防碍,等大夫看了说没事儿再摆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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