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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像的。”
年轻护士嗤笑一声,推着车子往前走:“她爸都病成这样了,她才第一次露面儿,也真够可以的了。”
陈姐皱了下眉,像是不太赞同她的观点,叹口气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年轻护士不以为然:“林教授和他妻子性格都那么好,怎么可能容不下她?肯定还是她不愿意来。要么,就是前妻太厉害,不让女儿来。”
陈姐回头看了眼刚才那女孩儿离开的方向,没有再说话。
温言站在病房前,暗暗的吸了口气。
门虚掩着,她轻轻敲了两下,等了几秒没人应声,便推开了门。
温言谨慎的站在门口往里看了看,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半张床,上面平躺着一个人,房间里安静的仿佛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她缓缓的抬起脚步往里走了两步,心脏剧烈的像是快要跳出来。
床上的人正安详的熟睡着,对于房间里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
只是一眼,温言的眼泪就完全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他的脸色暗黄,毫无血色,面容枯槁,人极度的瘦削,领口下的锁骨深深的凹了下去,一看便知是长期饱受病痛的折磨。头发几乎全都花白了,但还是梳理的伏贴得体,脸侧有些不明的暗色斑点,看起来比他这个年纪的人要苍老十岁。
温言站在床边,紧紧的捂着嘴,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这么多年来,关于这个人的记忆,她还以为自己早就全都忘了。
记忆里的那个男人,五官俊朗,身材高大,最喜欢把她放在肩上,逗得她咯咯的笑;他总是一副温柔儒雅的样子,对她极有耐心,从来没有发过一句脾气;他喜欢弹吉他,喜欢看书,做菜特别的好吃,能把所有她不爱吃的东西变成她喜欢的味道……
她无法接受,他怎么突然就变成了眼前这副样子?
那个曾经轻轻用力就能把她举上肩膀的男人,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行将就木的老人?
温言一手扶着墙,整个人头晕目眩,视线扭曲模糊,连站都快要站不稳。
那些被她刻意封存的回忆,终于在此刻被触发,如洪水般倾泻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爸爸,我想吃那个粉色的棉花糖!”
“不行,你的牙不能再吃糖了。”
“那我不喜欢爸爸了,不要爸爸做我的好朋友了。”
“……好,买两个吧,给妈妈也买一个。”
“爸爸,今天音乐课上老师教我们唱了昨天你给我唱的歌。”
“是吗,那安安是不是唱的很好?”
“我觉得不是很好,但是其他小朋友都跑调了,所以老师就给了我一朵小红花。”
“哈哈,好。安安长大以后,当歌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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