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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聊了些江湖事生意事,顺带捎上了很是困倦的江易一起。
至于江容,她记挂着之前没来得及写的药膳方,没坐多久便主动起身,熟练地摸到帘外,找出纸笔接着写了。
吃东西不比吃药,不能只看疗效不顾味道。
尤其是苏梦枕这种长年累月和都在喝药的人,嘴里本来就没什么味道,要是连一日三餐都和吃药完全一个味道,那这日子也太惨了些,哪还有什么意思可言。
江容想到那个情形,到底有些心软,所以写药膳方的时候,她还是尽量往让他少吃些苦的方向去写了。
只是那样写,难免停停顿顿磕磕绊绊,写两行划一行。
写到后面彻底入了神,连帘内人在说什么,她都没有怎么注意,所有心思都落在了眼前被涂改多次的宣纸上。
另一边帘内三人也注意到了她时不时咬笔杆的动作。
江易见怪不怪,说果然又这样了,容容她从小就这样。
“是啊。”原随云趁着这个话头多说了几句,“我记得从前万前辈还想过要纠正她这个习惯,后来怎么说都没用,就随她去了。”
“万前辈那哪能叫说她。”江易说,“恶人谷上下,谁舍得对她说句重话。”
这些都是苏梦枕不知道的事,没有他可以开口的余地。
所以他只能听着这两个未及弱冠的少年一句接一句地说下去。
他看得出来,江容的堂兄说这些的时候,完全没想别的,纯粹是出于一种跟人炫耀一下自己妹妹的心情。
但江容的这个青梅竹马就不一样了,这位原少庄主十句起码有九句是在借回忆旧事诉说他们认识多年且一同长大的“两小无猜”之情。
苏梦枕在京中跟黑白两道各门各派的人打了这么多年教导,没道理连这点机锋都听不懂。
但听懂了又如何呢?听懂了他也无法驳斥原随云的话。
他完全理解原随云对自己的微妙敌意。
这敌意在他们因武林秘籍失窃一案在神侯府见面那晚时,他就觉察到了。
而今日闲聊下来,更是昭然若揭。
思及此处,苏梦枕不由得再一次将目光投向了坐在珠帘外奋笔疾书的江容。
以往她来风雨楼给他请脉,也最喜欢坐在那处,一遍遍不厌其烦地交待让他注意身体,切不能耽误喝药的时辰。
她嫌他忘性大,总是忍不住要谢她;但实际上,将差不多的话反复说了无数遍的人,根本是她才对。
只是他从来听不厌罢了。
怎么会听厌呢?苏梦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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