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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容想,这可能是因为这些年来,他经历过的类似情况实在不少吧。
明明怎么看都弱得只剩几口气了,偏偏每一次都撑了下来。
这样顽强的生命态度,如何不叫人佩服?
所以哪怕不管什么王朝更迭和江湖风雨的大事,她也很希望他能好好地活下来,慢慢地治好所有病症。
这么想着,江容把他的手臂放了回去。
然而就在她准备松手的时候,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手腕动了一动。
“你醒了?”江容未作他想,“再睡会儿吧,时间还早呢。”
回应她的是略显局促的呼吸声。
她定睛一看,发现他在一片昏暗之中皱起了眉,似是被什么噩梦魇住了。
果然,下一刻,他锁着眉头低声说了句什么。
江容本想靠近了去听,但尚未弯下腰,就感觉自己反被他扣住了手腕。
他扣得很紧,叫她不用劲根本无法挣脱,可若是用多了劲,又难免会让他魇得更厉害。
两厢犹豫之下,她只好先尝试唤醒他。
好在她是个大夫,要弄醒一个人还是不太难的,把握好度,扎一针就行。
江容用空着的那只手从怀内摸出一根针来,甚至没细看就扎了下去。
对苏梦枕来说,这一针虽然感受强烈,但总归打断了他的噩梦,让他得以睁开眼。
屋内一片昏沉,他又受着伤睡了许久,以至于第一眼看到坐在床畔的人影时,他还愣了一愣。
江容倒是清楚地看见了他睁眼。
她收了针放回怀中,见他愣住,没有别的反应,便笑着问了一句:“难道我把你治失忆了?”
听到她的声音,苏梦枕才总算意识到,这不是一个梦中梦,他的确醒了过来。
但他张了张口,仍然不知道说什么。
认识,或者说保持医患关系这么久,江容还是头一次见他如此。
她觉得有趣,便又弯了弯唇角,顺便动了动被他抓住的那只手,道:“不管你有没有失忆,都先松手如何?”
苏梦枕之前梦到了很多幼时的事。
那会儿他只知道自己受了伤,却不知究竟伤得多重,最大的感受就是,相比一般人,他实在是太容易生病,太容易觉得天气严寒了。
纵然这体质最后反而帮他更完整地继承了红袖刀法,但最开始的时候,他也的确真切地痛苦过。
只是再痛苦,他都未能逃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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