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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泌脱了长袍,铺在草上,左右看了看,把吉贞挪过来,“你坐在我身上。” 吉贞眼睛一睁,如梦初醒,见自己这个姿态,窘得厉害,往后一倒,“不好不好。”这个姿势不好,时机不好,地点更不好。
天哪!她羞得说不出话,只能奋力挣扎,嘴里不断重复道:“不要不要。”
“嘘。”温泌及时捂住她的嘴,“有人来喂马了。”
吉贞吃了一惊,忙缩在他怀里,听见有两人说笑,走动,给马添草料,马喷着鼻息,欢快地叫着,就在几丈远之外。
吉贞叫苦不迭,不敢轻举妄动。这辈子也没这样窘迫过,恨得在他腰间掐了一把,然后把脸埋在他肩头。月至中天,喂马的人早就离开,连马也入梦了,万物俱寂。
吉贞愤而在温泌肩头咬了一口。她那糯米细牙,又尖又利,温泌捂着肩膀告饶不已。吉贞累极了,连张嘴都觉得累,最后松了口,头依偎在他的肩窝里,踯躅了一会,她没压制住心里的冲动,又问: “你当初,为什么要请旨尚公主呢?”
其中缘由,其实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吉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还是想问。兴许他嘴里有出乎意料的说法呢?
温泌的手在她冰玉般的背上流连,玉暖了,微微泛着热意。
他的手指柔情万种地抚摸着她的眉梢,到眼角,最后落在唇瓣。他低头看着她说:“听闻清原公主美貌,我心中向往,所以才请旨的。”耳鬓厮磨时,他的情话说得既自然,又诚恳,“周里敦的画不好,不及本人十分之一。”
吉贞咬着嘴唇,明知是胡诌,却忍不住也一笑,胳膊揽着他的脖子更紧了一点,说:“你猜我为什么同意下降范阳?”
为什么?温泌倒不甚关心。她下降已属事实,还追究缘由有什么意义?不过听吉贞兴高采烈的,他便很应景地也问了一句,“为什么?”
吉贞嘻一笑,说:“因为杨寂同我夸下海口,说卢龙郡公是天下第一俊的郎君。”
“难道我不是?”温泌扬眉质问她。
吉贞抬起头,就着月光端详他的五官。他很骄傲地抬起头。吉贞忍不住扑哧一笑,又枕回他肩窝,对着他的下颌轻轻吹口气,“丑死了你。”
温泌宽宏大量地一笑,没再追究。手却在她腰间摸索了一下,把玉龙子抓在了掌心。
“给我!”吉贞直起腰,伸手去抢。
温泌把玉龙子塞回自己靴筒里,笑眯眯地说:“等你什么时候眼神恢复了,承认我是天下第一俊的郎君,我就还给你。”
吉贞手上酸软,嘴上也懒得和他吵,遂任他去了,在他肩头一推,小心翼翼地起身。
“回去洗吧。”温泌揽着她往回走,不时从她身上把沾上的蔓草捻下来,“没有热水,委屈你了。”
“你整天把儿子挂在嘴上,”吉贞小声说,想到子嗣,还有些腼腆,“要是女儿,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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