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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申明白晁延寿的不满,他张了张嘴,对上一双双满含焦灼、渴望的眼睛,他顿时没了兴致,把嘴又闭上了。
人人都急不可耐地要冲锋沙场,建功立业,没有谁像他这样,还要悄悄考虑兵败将亡的后果。
说什么?他们懂他吗?
他摇摇头,没有和任何人交流的欲望,只是拍了拍草场上的骏马,掉头就往回走。
晁延寿没有再啰嗦,他老当益壮,披着沉重的铠甲,在人群里穿梭,和兵将们闲话家常,偶尔余光瞟一眼戴申的动静。
回了衙署,戴申就知道了,晁延寿没有那么容易放过他。
衙署正堂上,攒头坐着大大小小的将领十几个,都是被晁延寿暗地里怂恿了来,要逼戴申给他们一个“交待”。
这些人,都是戴玉箴的旧臣,戴玉箴死得太早了,导致这些旧臣们没有了人辖制,占着陇右军中重要的职位不挪窝,各个显得居功自傲、肥胖臃肿。在戴申宣布要进京除贼那一日,他们对他难得露出些阿谀和顺服的姿态,这幅姿态没有维持很久,见戴申迟迟没有动静后,他们的轻蔑和厌烦就完全不加掩饰了。
“使君,”老奸巨猾的晁延寿没有出头,说话的是一个皮肤黑里泛灰的汉子,也是陇右军的兵马使之一袁定方,他身上的明光甲没有卸,说话也是直冲冲的,“使君要是年轻怕事,趁早说一声,某也索性卸了这身铠甲,回家种田去也。”
众人连声附和,袁定方一时兴起,当场解了胸甲,“哐”一声扔在地上。
晁延寿这才施施然出来打圆场,“诸位领兵多年,离了你们,陇右军都要散了,切勿意气用事。”
袁定方“呵”一声,“有使君在,陇右军怎么会散?不过这么多人马,凉州地狭人稀,再等三年,也要坐吃山空了。使君担心战场上的刀剑无眼,可以在凉州安然等着,咱们这些人,不论哪个,只要使君一句话,都能舍出命去冲锋陷阵。”
他对着戴申大力拍胸口,那意思很明白了:不想大家散伙,你就别犹豫了,立马抄起家伙干。没那个胆,就滚开,让位子给胆大的人来干。
戴玉箴死后,他们为防朝廷派人遥领陇右节度使,一起拥立十几岁的戴申子承父业,如今朝廷和陇右的势力此消彼长,戴申这个忝居高位的少年人就很碍眼了。
戴申心里跟明镜似的,他不说话,冷冷地看一群老家伙撒泼。
晁延寿懂得见好就收,见戴申脸色难看,在他发作之前,喝令众人把铠甲都穿了回去,然后对戴申拱了拱手,诚恳地说:“使君,行军打仗,贵在士气。如今离传檄已过三月,士气渐衰,使君若暂时不打算进京,也要提防周遭各镇作乱,反攻陇右。”
戴申一听晁延寿好声好气的说话,他心里就烦。强迫自己耐下性子,他简短地说:“打是要打的,我只是还没想好要先入京,还是先攻河东。”
袁定方激动地抢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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