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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泌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又耐着性子等了一时,只觉外头寒气侵衣,饶是怨怒,也不敢再置气了,叫人去牵马来。待上了马,举目四望,不知道吉贞人在哪里,正彷徨,跟随吉贞而去的士兵有一人赶回来报信,“殿下说想看水景,一直在汾河畔站着,苦苦劝说,也不回来。”
得知吉贞没事,温泌略觉心安。催马疾行,循着水流的声音,往汾河畔就追,途中始觉后怕,此时的河东,危机四伏,万一遇到歹徒,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怕他连她的一片衣角也找不到。
心念一动,温泌抓紧了缰绳,风驰电掣地到了汾河畔。
后半夜飘起了细雨,汾河畔,几盏灯笼都被打灭了,士兵们被吉贞呵斥开,在远处发呆。她孑然一身,孤坐在水边,发髻散了,被水气打湿的发丝随着夜风飞扬。温泌疾驰到河畔,下马走到吉贞身后,清清嗓子,说:“最近伏汛,渡口被冲垮了,你等到天明也过不了河。”
吉贞用手拢了一下散发,没有接他的话茬。
磨了半宿,他的怨怒早没了,她倒还气鼓鼓的,谁说女人好糊弄呢?更深露重,又有雨,温泌也顾不得面子了,轻叹一声,俯身把吉贞拦腰抱了起来。
吉贞推了他一把,大概是太疲惫,又在众人眼下,她推人也是软绵绵的。温泌一碰她的手,是冰凉的,不再多话,把吉贞按在自己怀里,驱马返还。温泌怕夜里辨错方向,也不敢疾行,只能小跑。
吉贞原本还很柔顺,等士兵们远远被撇在身后,她那副脊梁骨,又硬挺起来,迎着雨,只望着前路。
温泌哪还有心思和她计较,见雨越来越大,一手执辔,另一手把身上的褐絁单衫都脱了下来,遮在吉贞身上。湿衣上头叠湿衣,吉贞肩头一沉,扭了一下,温泌手在她腰上一揽,把人又扯回了怀里。吉贞脑袋被迫定在他胸前,温热的肌肤透过湿淋淋的汗衫贴在她脸颊上。
风声雨声中,吉贞的声音细细的,“你身上湿了。”
“没事,”温泌满不在乎,“我从小就不怕冷。”想了想,他很直白地说:“行军打仗,要吃的苦比这个多百倍千倍,我早习惯了,你受不了了。我不想你走半路又闹着要回范阳,太麻烦了。”
吉贞没有作声。温泌两手重新拎起马缰,胳膊一圈,把吉贞拢在怀里,斜飞的雨点打在他的赤膊上。外头的世界,风雨如晦。吉贞静默了一会,说:“我现在回不了范阳,他们说怕山崩,过不了太行。太原又怕洪灾,我不会水。”
“放心。”温泌的声音好像从胸腔里传出来,沉沉的,稳稳的,“山崩我替你挡着。我会水,自己淹死前一定把你送上岸。”
吉贞扬起脸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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