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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这是陛下的诏书,擢你做平卢军行营都监。”见郑元义呆若木鸡,吉贞难得的露出一点沾沾自喜,“怎么,你字还没认全?”
字倒是认全了。但这诏书——郑元义深深怀疑诏书是吉贞自己书写,偷了皇帝的玉玺盖上去的。
“内官监军,鲜有先例。”
“怎么没有先例?”吉贞并不认同,“固崇也曾做过几个月的陇右军监军。”
“奴有罪在身,”郑元义慢慢说,“况且身份低微,又初来乍到,不知殿下是何意。”
“你的罪,是不该得罪固崇。”吉贞有意把自己和他的瓜葛忽略不提,“京都那些读书人与你有仇,不过你在范阳,他们就是气死,又能如何?难不成再赶来打掉你另一颗牙?”想到那日郑元义抱头鼠窜的狼狈相,吉贞忍不住扑哧一笑。
郑元义一张脸涨的通红。
吉贞正色道:“正因你是宦官,又无根无基,平卢军中的人才不会提防你。换了别的京官来上任,恐怕明天就要被他们打死了。”
难道我是宦官,他们就会手下留情,不打我?郑元义腹诽。他对宫里挨打那一幕着实记忆犹新,虽然心里一阵狂跳,仍然假意推辞道:“奴无能,不敢担此重任。”
吉贞盯了他片刻,轻蔑地一笑,说道:“若真无能,被打死也就死了,也没什么好惋惜的。”
郑元义使劲咽了一口唾沫,对自己未知的命运,极其兴奋,又油然恐惧,对吉贞拜了一拜,他口干舌燥地说:“奴不敢横死,有负殿下。奴愿为殿下投石问路。”
“咦。”吉贞假意作出惊诧,笑话他道,“你倒真不傻。”
郑元义脑子转了转,提醒吉贞:“左夔必定会将今日之事尽数禀报驸马。”
“禀报就禀报,怕他怎的?”吉贞将玉龙子拾起,在夕阳的余晖中转身去了后堂,“桃符,天不早了,闭门谢客。”
第17章 疏桐流响(八)
吉贞料知温泌那样一个心高气傲的人,今晚还不至于来自找没趣,于是早早沐浴梳洗,钗环尽褪,裁一方冷金笺,韫玉砚中慢慢掭笔,桃符在她背后,一面擦着她及地的长发,心中触动,喃喃道:“也不知道新竹现在如何了。”
“她?”吉贞有些不屑,“你放心,她过得一定比你好。”
桃符幽幽叹口气,有些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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