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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衣
狱卒走了。
阿殷透过火光直勾勾地凝视着对面牢房里的姜珩。
他蜷缩在墙角里, 身上穿着单薄的囚衣,因挨不住冻, 在寒夜里打了几个激灵。手脚都被铁链给拴起来了, 他的面孔沾上了些许污垢,看起来有点肮脏, 除此之外,一切都好,并未受过什么酷刑。
阿殷有点迷茫, 怎么也无法将这张脸同珩哥哥对应起来。其实,她早就不记得哥哥长什么样了,脑子里印着的是个模模糊糊的少年郎形象,
他意气风发,从容自得。而如今的姜珩, 像只没有脊梁的臭虫, 只会任人拿捏。
经历了那么多, 谁又能一成不变呢,阿殷无奈地想,就连她自己都变得贪生怕死, 市侩刻薄。姜珩如此这样,也不足为奇, 就是有点难过而已。
姜珩巴巴地望着石柱, 不知想到了何事,眼眶里盛满了泪水,他抽了抽鼻子, 似乎是很委屈。
后来,他不甘心地又站了起来,走到门前,朝远处喊道:“小兄弟,我渴了,能不能给点水喝啊?”
狱卒气势汹汹地走来,指着他骂道:“吵什么吵!地牢里哪个不是位高权重的大官,就你事多!”
姜珩揣着手,哆嗦道:“小兄弟,给碗热茶喝呗,天冷,喉咙也干得厉害。”
狱卒嘲讽道:“别以为霍将军不下令处罚你,你就能嚣张了,等着吧,过两天有你受的。”
姜珩有些沮丧,含糊道:“不就一碗水嘛。”
狱卒气得想给姜珩来几鞭子,但没有上头的指示,不敢擅自滥用私刑。他咬咬牙,调头走了,须臾,狱卒端了碗化了的雪水返回,他打开门,恶狠狠地将破碗怼到姜珩身上。
顷刻间碗里的水就洒了一半,姜珩惋惜地“唉”了几声,也不嫌弃碗里肉眼可见的尘土,一口气将剩下的水给喝光了。
狱卒叉着腰,没好气地瞪他,“还有什么屁,赶紧给我放了!”
姜珩迟疑了会儿,犹豫道:“小兄弟,可否给我来床被子,天寒地冻,实在难熬。”
答复他的,是铁门用力摔上的声音。
狱卒黑着张脸扬长而去,再也没有回来过。姜珩又蹲回了墙角,幽幽地盯着对面,然后和阿殷对上了眼。
他登时眼睛一亮,欣喜若狂地跑到栏杆前朝她招手。
阿殷额头的青筋狂跳,心想这哥哥不仅脾性变了,连脑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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