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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
玄深紧接着又落下一子,平和道,“听闻灵川战报已至帝京,宣王身死,遗骨将要进京,沈施主何出此问。”
沈羡抿了抿唇,神色冷静的厉害,也不强求,转而问道,“不知道寒云寺僧人众多,为何晏初七与晏十一先前却未曾落发。”
“自然是因为三千未断。”玄深年岁已老了,垂着眼睛的时候,显得格外的慈祥和沧桑,“尘缘未了,宿命未完,又如何能皈依。”
沈羡手中的棋停住,她抬起头,以一种令人无法回避的姿态问道,“那大师的尘缘与宿命,又可曾了结?”
明明生得是温柔模样,目光中却透出了这样敏锐的澄明与洞悉之色,玄深如今才有些明白到,赵绪的不动摇,约莫是来自于沈羡的不退惧。
玄深将握在手中的棋子重新收了回去,面目间的沧桑之色似乎是忽然深重了一些,连须发都愈发显出霜雪颜色。
倒也未曾回答什么,只是平静地笑了笑。
很久没有人问过他这样的问题了。
然而沈羡却依然将目光落在他的面庞,她瞧着玄深已经生出许多沟壑的面目,几乎要觉得这样的老僧面目是与生俱来,以至于难以想象出,他从前年少时候的模样。
她喉间动了动,似乎是觉得不够恭敬,便站起了身,端正了脊梁,俯身作长揖,敬道,“卫先生。”
原来是卫家人。
玄深将手中握着的黑子松开,缓缓放回了棋盒之中,叹息着想到,她方才叫他卫先生。
他似乎将这个称呼置于沉吟间许久,眼底有许多难得的动容之感,“是沈姑娘客气了。”
沈羡直起身,低声说道,“元帝时,卫公有双生二子,长子卫无戎,十岁可力拔千钧,承袭了骁骑营统领一职,也就是后来先帝时的老卫统领。”
“听闻卫公次子年幼便有智名,五岁可诵,六岁能成诗,名曰无垢,史记有载,卫无垢七岁而夭,自此后卫氏子息单薄,到了第三代,仅存卫衡一子。”
玄深面目仍然和善,他瞧了瞧沈羡,终于笑了笑,“沈羡姑娘,心底不仅有大光明,还有大智慧。”
沈羡抿了抿唇,问道,“是什么,让卫氏不惜送出一子。”
“沈姑娘觉得呢?”
“忠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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