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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羡不过是同样冷淡的回了一声,“陛下从来没给过他们选择。”
他从一开始,就抹杀了所有的退路。
正如悯园之局,杀局一起之时,赵绎与赵绪兄弟之间,便再无退路。
沈羡瞧着他,这是她头一次这样仔细地瞧着天子的面目,她想同样是冷淡,赵绪总会在眉眼处有一些压不住的温柔,而赵缨,竟只有凉薄。他们兄弟二人,竟是无一处相同。
南疆乱,有镇南王平之,北方动,赵绎可守之,而朝堂些微风雨,不过是掸肩拍袖便可去之。
重芳宫无兵,赵绪已身死,赵缨,又有何惧。
分而击破,残局取胜,赵缨之心性与手段,较之盛华,别如天渊。
“沈羡,”赵缨忽然说道,“你要知道,是赵绪自玉州来了帝京,不是孤,夺其路到了玉州。”
她语调已渐渐平和,闻言也不过是冷静又澄明地回了一声,“那陛下又为何容忍了谢真三年呢。”
赵缨目光中带起冷意,他想今日,沈羡竟连一分退路也不曾留给她自己。
都是为了赵绪。
那个瞬间承明殿安静得连外头的日光都晦暗了两分,赵缨自窗前缓缓走向了高阶之上,他背对着沈羡,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他问,非是赵绪不可吗?
过来孤的身边,不好吗?
沈羡见他独自立在承明殿的最深处,那个位置她曾经瞧了这许多时日,从未瞧见有日光企及之时,她想这个位置,曾经带给人无上的威严,却同样带给人无尽的孤独。
她亦是问道,非是赵绪的东西不可吗?
赵缨骤然转过身,眼底翻涌过瞬息变幻的磅礴怒意,最终仍是藏在了承明殿幽深的光线之内。
他瞧着台下的沈羡,瞧见她仍然是从前眉眼温婉的模样,却从襟口的血迹一直冷漠到整副面孔,令他原本一腔的热切都这样迅速的冷了下去。
她竟这样轻视他。
他抬手扶在那个岿然不动的明黄色玺盒半晌,难得以这样居高临下的姿态向她问道,
“沈女官不是一直想要看一看这里头的传国玉玺吗?今日,孤成全你,你且瞧清楚了。”
赵缨一把掀开了玺盒,随手将盒盖弃于地上,负手一笑。
那里头,果然是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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