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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可是沈羡分明记得,银两到的那一日,谢恒不经过父亲的核查便将银两全数入了库,也不许任何人打开。
若说银两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只能是银两根本未到陵州。
“谢真领了北方兵权,又有裴太后照拂,区区陵州案,算不得什么。”
沈羡抿了抿唇,“沈家人,宁玉碎也不求瓦全。”
裴贞倒是难得的笑了笑,漫不经心道,“宣王筹谋三年,要取谢真的性命,如今,又逢新帝要集权的时势,谢家,气数已尽,也就无所谓什么罪名了。”
似是话中有话,沈羡心中一动,莫非是裴世子一事?
裴贞走到窗前,负手背对着沈羡,身量削瘦却挺拔,他神色有些远,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回过身瞧着沈羡,“沈姑娘今日也算是裴某的知音,裴某便赠沈姑娘一言。”
沈羡静静听着,眉眼舒展,面色安宁。
裴贞提起窗前小几上一只漂亮的玉壶摆件,握在手中把玩,缓缓道,“不要小看赵缨。”
见沈羡神色平平,并未因为他直呼了新帝的名讳而有不同,裴贞朗声一笑,步伐畅意便往外头走去。
他想赵绪看中的人,竟然有几分有趣。
沈羡仔细打量过裴贞随手丢弃在窗前的玉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裴嘉鱼追着裴贞喝药的吵闹声又从外头传来,令人不觉莞尔,赵绪曾经告诉过她,裴贞与裴嘉鱼乃龙凤双生,感情比起旁人更亲密些。
她想起那时赵绪眼底一闪而过的温和,心想赵绪的内心,是不是也曾有过这样的温存与柔软。
沈羡的伤势在玉拂的妥善照顾下好转的很快,本也是皮肉伤,瞧着骇人,只不过是失了些血,不过几日便可以下床走动。
倒是裴世子新伤旧痛在一起,在床上将养了好些时日,沈羡与嘉鱼一同去探望过几次,裴贤的面色尚算不错,胸口的伤势清了脓之后渐渐开始愈合,眼看是好了许多。
“沈姑娘有惊无险,无事便好。”
“多谢裴世子那一日援手。”
裴贤想到那一日沈羡推开他直往宣王处而去,分明是存了共死之志,心想哪里是他援手,分明是他在他二人之间多事才是。
他为人素来磊落,也不过是一笑,“沈姑娘客气了。”
沈羡亦是一笑。
寿宴将至,裴贺自宫中传来消息,说是新帝御驾将至,亲临垂慰裴世子的病情。
新帝素来待裴家亲厚,如此行径,不免又赢得了几句圣上宽厚,裴家忠心之类的客套话传到朝野,倒是叫裴太后心中很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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