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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趔揉了把眼睛后,猛地抬头,红通通的眼睛像只狠兔子似的盯着念稚:“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宁愿凭着记忆重新写一份证据都不想告诉你这件事?”

  念稚被他质问的一愣:“为什么呀?”

  费趔大概从小被惯坏了,不管做什么事儿太过于随心所欲,或者说在他成长的经历里,从来没有人正确引导过她。

  以前虽然有费宸,但兄弟俩不是一个母亲生的,始终有隔阂,加上费宸十六岁就从家里离开,以至于后来费趔的生命里始终再没有什么正面引导的人。

  费正铭年轻时既能做出辜负费宸和他母亲的事儿,老来自然也能做出辜负费趔和林曼珑。

  只不过林曼珑能忍,只要她有儿子,只要她一天不离开家,这些就都是她跟她儿子的。

  费趔在这种不太正常的环境之下,一路长大,虽然没长得太歪,却又弯弯曲曲,始终找不到太正的方向。

  后来他遇上了念稚。

  他对她感到好奇是从他猜测她与费宸认识时开始的,后来又在一个部门相处了一段时间,念稚工作能力强,责任心非常重。

  责任心这种东西,普通人都很少有,更不要说是费趔。

  念稚见他不说话,也不太想听他狡辩什么借口,于是拢了下包:“你不说我走了。”

  费趔靠墙站着,就跟一棵光秃秃一根绿叶子都不长的小杨树一样,梗着脖子站着,叫人看不出什么希望来。

  本来他在念稚手下学做事,她还能对他生出些管教关心也罢的心思。

  费趔先是用红通通的眼睛盯着念稚,然后在沉默中慢慢张开嘴:“因为我害怕你对我失望,害怕给你添麻烦,害怕你说我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害怕你说,我除了姓费,别的一无是处。”

  他这一通吼出来,直接把念稚吼的呆愣两秒:“我......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费趔:“你说过,那天在门外,我都听见了!”

  念稚想起那天对费正铭说的话,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不再做声。

  “我知道你心里看不起我,觉得不如我哥。”

  念稚:“我没有。”

  费趔大声,凶扑扑地朝着念稚吼道:“你有!就算你嘴上不说,但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他大概是喝醉了,这时候念稚说什么都是错。

  念稚点头:“好好好,都是我的错,等你酒醒了再说。”

  费趔背靠在墙壁上,拳头紧握,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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