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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样,终归年纪小,再好的脾气也气了,“不剥了,要吃自己剥!”
“别!”杜蘅扯上他的袖子,不依不饶,“你说了要给我做赔礼的,下午的事我可没忘,不许反悔!”
最后,培嵘还是给他剥了一盘虾子,而杜蘅在一旁吃得像只餍足的猫。
贪食的下场就是,次日杜蘅流鼻血了。
培嵘听说后,连忙跑去杜家,嘲笑杜蘅,“你看看你,才是个傻子。”
彼时杜蘅躺在床上,头仰着不能动,鼻子里还塞着两团绢布,下人端着清火的药战战兢兢侯在一旁。
整个一副凄惨样。
杜蘅艰难地转头瞪他,“等我好了,定要和你一较高下!”
“那我等着。”培嵘捧腹抖个不停,等笑够了,这才意犹未尽地扬长而去。
杜蘅气急,于是绢布顷刻间被染红。
下人忙拥上去为他换绢布。
——
杜蘅没能等到和培嵘一较高下。
满朝风雨传的都是培家犯事,触怒圣颜,举家被抄的消息。
人人闻风丧胆,生怕被连累。
有牵连的赶紧撇开关系。
没牵连的试探性地扔个石头。
家被抄的前一夜,培嵘被暗中送进了杜家,杜元毫不迟疑接了,杜夫人却忧心忡忡,亦惧连坐之罪,但念及往日情分,理智暂时被抛却了脑后。
烛光被秋风吹得晃动不已,大开的门庭,小小的人独自坐着,手里捧着一盏冷透的茶水。
“培嵘,你说说话。”
杜蘅坐在他对面,一脸愁苦,双腿悬在凳脚旁,难得规规矩矩地放好,没有乱晃。
培嵘脸色有些苍白,精神倒还好,只是眼睛里蔫蔫的,满是忧色与迷茫。
他摇了摇头,喝了口冷茶。
杜蘅一把打掉他手里的杯子,“别喝,都冷掉了。”
培嵘怔忡地看着空空的双手,缓缓握成拳,放在心口。
“你别担心,培叔叔他们肯定会没事的。”
培嵘又摇了摇头,捂着心口弯下身子,眼神定定的,也不知是在想着什么。
“我不知道……”像是在喃喃自语。
母亲把他送出门时的神情语气,让他十分不安。
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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