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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之中,你来我往,皆互有照拂扶持之力。
两人虽不是同年成亲,却于同一日诞下麟儿,杜家儿为杜蘅,培家儿为培嵘。
京城中人凡知此事者,无不津津乐道,极是羡也。那培杜二家子,不仅身世大同,又皆生于书香辞海隽隽贵气中,以至那些年京城中广为流传这么一句话,“杜家若相,培家少嵘,姚黄并蒂,金玉书也,前程道道,尽铺赤锦处。”
其中若相是杜蘅的小字,因相较于其名,他的小字更为人所知,故有一言。
杜若相便是这次的东主。
“公主认为,最后若相为培嵘焚上香了吗?”
三人走近那蒲团,生相蹲下身拂了拂正中那只蒲团上的尘灰。
她静看着生相的动作。
生相看她不答,自顾自说了下去,“培嵘此去,没能等到若相为他焚香。”
“出了何事。”
生相一截横眉拧了起来,“他二人不愧是应了那句话。”
“什么话。”
“同生同灭。”
见她沉默了下来,生相把浮沉搭在手弯里,“这其中弯弯绕绕我也说不清楚,公主先随我去见两个人吧。”
“何人?”
“若相的父母。”
——
又回到客院,拐到靠里头一排院落,敲门告知来意后,杜家夫妇打开了门。
见到几人前来,杜若相的父亲还算平静,杜夫人却喜不自禁,像是绝望已久的人终于抓到一线希冀,提到杜若相时,更是泣泪涟涟。
十三年前,杜若相与培嵘刚满七岁,却传来培家犯事,举家被捕下狱的消息。剧变猝不及防,死亡更加如影随形,秋末的一天,培父培母并一双祖父母及府里一干下人奴仆尽数伏血街头,只余七岁的培嵘一早被托付至杜家,杜元不忍看挚友一家血脉就此断绝,领着一干翰林院官员在宫门口跪了三天四夜,这才堪堪保住培嵘的命。但也就仅此一人了。
此后,杜家把培嵘收作义子养在府中,仍与杜若相同伴同住同玩同食,两人情谊虽金坚,但培嵘少时遭此横祸,性情自然与往日里有些改变,其中之一便是日渐荒废了学识,立誓此生再也不碰书。
当时世人皆扼腕而叹,说杜蘅培嵘二人,本应前途光明,不可限量,若无此变,十年后,朝中定又是一对杜元培玉,说不得还青出于蓝更甚于蓝。
然幸与不幸,皆在这二人之间,因此后培嵘弃文从武,渐露锋芒,广受军中老将好评,而杜若相子承父业,极擅煮酒论诗,曾有一《纸上论》论遍天下,名动京城,朝中陛下阅毕,更是不惜吝赞。
金玉双书,变成一文一武,若任其继续下去,亦是仅次之美景,京城上上下下谁人不乐见之?
孰料,两人十五岁那年,杜若相于会考当日失踪,却是弃先前佳绩不顾,隐遁虞城山作寺,执意要剃度出家。
杜若相这一去,便是七年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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