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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时没再说话。
春衣双手托腮坐着,看了一圈殿内其他用食的下人奴仆,顿感乏味,也望了望外头夜色,“也不知道公主和二公主用得如何了。”
他不发一语,眸色映着外头殿廊下悬着的朱纸灯笼晕出的红光,仿佛在瞳孔深处印下一点红。
一夜平静。
次日清晨起来时,他坐在床上,久久皱着眉。
头隐痛如针刺,有如椿枝炙烤在火上,不强烈,却摧人心神。
天色阴沉,晴雨雪皆无。
他攀上山峰,遥望对面那座山头。
一道黑红的身影在深渊边徘徊,时而伫立,时而坐下,久久不去。
慌惧突兀出现在心头,他迅速下了山,又爬上那座山,路过居住的阁楼,一路继续往上,在那褚灰石阶前停住。
石阶外一片宽阔夯实的平坦石台,边缘长了数棵松树,遮天蔽日了一半石台,投下比天光更暗的阴影。
松树外即是深渊,那道身影便静静坐在边缘。
他走到松树下,远远看着没作声。
衣乌色底,朱色边,金缕袖口,那是乌国皇室才能穿的样式,她着这一身,光是背影,就足以让人心颤。
长发未挽,披在肩背上,浅色的黑,并不浓烈,如雾般蕴意深远。
巨大的宣纸铺展在地面上,四角压纸镇,她正挥毫作墨,缩略山水于股掌之间,砚里墨香随寒风飘散去,自流淌于山尖薄雾中。
一缕缕,如墨蛇缠峰。
纸面染了泥,她便作泥,浸了水,她便作水,落下松针雪沫,一一如是。
落下最后一笔,她连纸带镇拂入了深渊中,画于风中铺散开,恰似山中景。
她起身而来,他忙躲于树后。
身影步入宫殿中,他在深渊旁现身,倾身去看,可千仞崖壁,望穿岂能朝夕?
履风袖带雪,居于隐山,亦窥云天。
——
公主又去椿园了。
他闻得消息顿觉轻松,待得日落,轻快上了路。
一如既往在椿园门口等上三个时辰,可时间一点点流逝,早已过子时,她仍一直未出。
僵冷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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