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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便是三十年前,谢薜与千七的结局。
即便早已知道是这样的结局,亲眼看到却终究比听到的来得更沉重些。
“你说,辛文狸可是因为看到了谢薜处置那下人的场面,有所触动,心有郁郁,才一时失言?”
回到客栈后,霁款忍不住问她。
她本垂目径自走着,听到他问,便停下来,转头看他。
霁款被她的眼神一惊,“你……”
她却早已又垂下眼去,“不是,千七不是那样的人。”
“如何得知?”
她把手放在门扉上,像下一瞬就要推门而入,却定在那不动,“千七爱极了生活,心境澄澈,是是非非分的清楚,活得更是通透,谢薜处置下人,本就是应施之为,那下人也确实是有错在身,又不是谢薜平白生事,千七对这些再清楚不过,怎么可能与那下人产生共鸣,心有所触,以致身亡?”
“况且……”她脸上一片木然,看着他的眼睛也没什么情绪,“他和那下人唯一的相似之处不过是也曾为过仆,凭这就妄断他是心狭胸窄之人?”
霁款眼里几多神色划过,终凝成认同的亮光,笑道:“你这一番见解倒是独到,却是我短浅了,想不到乱营里也能出你这般慧心眼儿的人,实在难得!”
气氛突然静了片刻。
只见她眼底深处乍现一点锐光,锋利至欲切人心底,声音仿佛压抑着什么:“怎么,在你看来,身份低贱的人,都是这般无事生非的么?!”
霁款怔了怔,有些莫名其妙,“你”
她却没让他把话说完。“霁款,你知道我在乱营是干什么的么?”
他忍不住一头雾水:“什么?”
“吱呀”一声,她推开门,走了进去。他见状亦跟了进去。
她给他倒了杯茶,他却忍不住皱眉,为她依旧粗糙的举止。
她不管这些,兀自坐下来。点燃一根蜡烛,昏暗的光投在她苍白瘦削的脸上,竟添了悚然之感。
“乱营,同外面没什么差别,虽然都是奴隶,尊卑阶层,蝇苟行当,一个不少。当然,最金贵的主子总是那些都监,都监也有烦心事,看不惯的同僚,懒得下手的奴隶,都由我来出手……”她木然地说着。霁款脸色渐渐沉重下来。
她抬眼看他,“那些都监有一点与你相同。”
霁款不悦地回看她。
她不理会,继续说道:“奴隶是无格之人,他们却是失格之人,反正都是没有造梦堪舆能力的,在我看来没什么不同,只不过早晚区别而已,遑论失格之人曾经还拥有过,岂不更可悲,还不如生来无格……每次动手时,我都忍不住想,这不是自相残杀么?可笑的是他们从未发觉这一点,你说你会不会对他们心有所触?”
说到这里,她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许是不知道怎么怎么笑,他看了,只觉得实在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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