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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狂风裹挟着无数灰尘当头而过,迫得三人闭上了眼。
——
身下柔软的触感,清晰而真实。
倏地睁开眼。
淡灰色的锦衾不知道铺了多少层,上有精致绣云,丝线缭绕,华贵非凡。
头顶小四方,身下大八方,四周垂下薄而严实的雪白纱帐,账外隐隐传来铜铃的脆响。
这是……
低下头,试炼结束那日的情景一幕幕闪过。
那白袍侍卫,最后竟是把她抛进了古思太子的仪仗中!
那……
连忙看向身后。
蓦地对上一双淡色苍茫的眸子,眸子的主人正盘膝坐在锦衾上,看着她,静默不语。
她膝盖移了两步,对着他行了个跪礼,接着撩开纱帐,逃也似的下了仪仗。
出来后,发觉外面已是黑夜,二十四名着雪白衣袍的玉人静静侯在帐外,身后树影缭绕,林立不绝,蜿蜒出一线溪水潺潺。
溪边一径垂柳,旁立了个人影,身姿佝偻,原先半白的头发此刻竟全染上了花白之色,褐色的道袍随风而动,束发的木簪尾部尖锐的吓人。
听得声响,人影蹒跚着转过身来,借着火光,她看到那人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眼色浑浊,皮肤干枯。
愣了片刻。
怎么会这样?
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灰衣紫束的颀长身影朝溪边人影走了过去。
她一愣,赶紧跟上前。
“柳先生,如今可否告知汀具体因由?”古思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情绪的起伏,一如他往常的修养淡漠。
“殿下应该知晓……老夫原先是一名堪舆师。”柳兴无灰黯的目光落在溪水中,“在这之后才成了造梦者。”
她一惊。
怎么可能,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具有堪舆和造梦之能!
古思淡淡应了声。
“殿下可知老夫为何不再做堪舆师?”柳兴无看似是在询问,却是自问自答,“只因老夫失去了堪舆的能力,之后误打误撞,发现自己可以造梦,便迈上了造梦之途。”
已经踏上堪舆之路,竟还会失去相应之能?
她有些无法理解,在她的认知中,只有那些放弃成为堪舆或造梦者的人,才会逐渐丧失先天之能。
“殿下你看。”柳兴无指了指身旁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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