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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楼来,拍手笑道:“嗳呀!我却没防着这个。只说咱们娘儿们来闲逛逛,人家只当咱们大摆斋坛的来送礼。都是老太太闹的!这又不得预备赏封儿。”刚说了,只见伍家的两个管家女人上楼来了。伍家两个未去,接着王家也有礼来了。于是接二连三,都听见杨府打醮,女眷都在庙里,凡一应远亲近友,世家相与,都来送礼。杨母才后悔起来,说:“又不是什么正经斋事,我们不过闲逛逛,没的惊动人。”因此虽看了一天戏,至下午便回来了。次日便懒怠去。云秀姐又说:“‘打墙也是动土’,已经惊动了人,今儿乐得还去逛逛。”杨母因昨日见刘道士提起世宝说亲的事来,谁知世宝一日心中不自在,回家来生气,嗔着刘道士与他说了亲,口口声声说“从今以后,再不见刘道士了”,别人也并不知为什么原故。二则春花昨日回家,又中了暑。因此二事,杨母便执意不去了。云秀姐见不去,自己带了人去,也不在话下。

  且说世宝因见春花病了,心里放不下,饭也懒怠吃,不时来问,只怕他有个好歹。春花因说道:“你只管听你的戏去罢,在家里做什么?”世宝因昨日刘道士提亲之事,心中大不受用,今听见春花如此说,心里因想道:“别人不知道我的心还可恕,连他也奚落起我来。”因此心中更比往日的烦恼加了百倍。要是别人跟前,断不能动这肝火,只是春花说了这话,倒又比往日别人说这话不同,由不得立刻沉下脸来,说道:“我白认得你了!罢了,罢了!”春花听说,冷笑了两声道:“你白认得了我吗我那里能够像人家有什么配的上你的呢!”世宝听了,便走来,直问到脸上道:“你这么说,是安心咒我天诛地灭?”春花一时解不过这话来。世宝又道:“昨儿还为这个起了誓呢,今儿你到底儿又重我一句!我就天诛地灭,你又有什么益处呢?”春花一闻此言,方想起昨日的话来。今日原自己说错了,又是急,又是愧,便抽抽搭搭的哭起来,说道:“我要安心咒你,我也天诛地灭!何苦来呢!

  我知道昨日刘道士说亲,你怕拦了你的好姻缘,你心里生气,来拿我煞性子!”

  原来世宝自幼生成来的有一种下流痴病,况从幼时和春花耳鬓厮磨,心情相

  对,如今稍知些事,又看了些邪书金瓶梅,玉女真经等,凡远亲近友之家所见的那些闺英闱秀,皆未有稍及春花者,所以早存一段心事,只不好说出来。故每每或喜或怒,变尽法子暗中试探。那春花偏生也是个有些痴病的,也每用假情试探。因你也将真心真意瞒起来,我也将真心真意瞒起来,都只用假意试探,如此“两假相逢,所以误会越大”,其间琐琐碎碎,难保不有口角之事。即如此刻,世宝的心内想的是:“别人不知我的心还可恕,难道你就不想我的心里眼里只有你你不能为我解烦恼,反来拿这个话堵噎我,可见我心里时时刻刻白有你,你心里竟没我了。”世宝是这个意思,只口里说不出来。那春花心里想着:“你心里自然有我,虽有‘金石相对’之说,你岂是重这邪说不重人的呢我就时常提这‘金石’,你只管了然无闻的,方见的是待我重,无毫发私心了。怎么我只一提‘金石’的事,你就着急呢可知你心里时时有这个‘金石’的念头。我一提,你怕我多心,故意儿着急,安心哄我。”那世宝心中又想着:“我不管怎么样都好,只要你随意,我就立刻因你死了,也是情愿的。你知也罢,不知也罢,只由我的心,那才是你和我近,不和我远。”春花心里又想着:“你只管你就是了。你好,我自然好。你要把自己丢开,只管周旋我,是你不叫我近你,竟叫我远了。”

  你道两个人原是一个心,如此看来,却都是多生了枝叶,将那求近之心

  反弄成疏远之意了。此皆他二人素昔所存私心,难以备述。如今只说他们外面的形容。

  那世宝又听见他说“好姻缘”三个字,越发逆了己意。心里干噎,口里说不出来,便赌气向颈上摘下风尘石来,咬咬牙,狠命往地下一摔,道:“什么劳什子!我砸了你,就完了事了!”偏生那石坚硬非常,摔了一下,竟文风不动。世宝见不破,便回身找东西来砸。春花见他如此,早已哭起来,说道:“何苦来你砸那哑吧东西有砸他的,不如来砸我!”

  二人闹着,丽鹃海鸥等忙来解劝。后来见世宝下死劲的砸那玉,忙上来夺,又夺不下来。见比往日闹的大了,少不得去叫梅香。梅香忙赶了来,才夺下来。世宝冷笑道:“我是砸我的东西,与你们什么相干!”梅香见他脸都气黄了,眉眼都变了,从来没气的这么样,便拉着他的手,笑道:“你合妹妹拌嘴,不犯着砸他;倘或砸坏了,叫他心里脸上怎么过的去呢?”春花一行哭着,一行听了这话,说到自己心坎儿上来,可见世宝连梅香不如,越发伤心大哭起来。心里一急,方才吃的香薷饮,便承受不住,“哇”的一声,都吐出来了。丽鹃忙上来用绢帕接住,登时一口一口的,把块绢帕吐湿。海鸥忙上来捶揉。丽鹃道:“虽然生气,姑娘到底也该保重些。才吃了药,好些儿,这会子因和世宝爷拌嘴,又吐出来了;倘或犯了病,世宝爷怎么心里过的去呢?”世宝听了这话,说到自己心坎儿上来,可见春花竟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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