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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莫愁便命翠鸟把衣包收拾了。翠鸟道:“忙什么等去的时候包也不迟。”莫愁道:“明早就走,还在这里做什么?——看人家的脸子!”世宝听了这话,忙近前说道:“好妹妹,你错怪了我。春花妹妹是个多心的人。别人分明知道,不肯说出来,也皆因怕他恼。谁知你不防头就说出来了,他岂不恼呢我怕你得罪了人,所以才使眼色。你这会恼了我,岂不辜负了我要是别人,那怕他得罪了人,与我何干呢?”莫愁摔手道:“你那花言巧语别望着我说。我原不及你春花妹妹。别人拿他取笑儿都使得,我说了就有不是。我本也不配和她说话:她是主子姑娘,我是奴才丫头么。”世宝急的说道:“我倒是为你为出不是来了。我要有坏心,立刻化成灰,教万人拿脚踹!”莫愁道:“大正月里,少信着嘴胡说这些没要紧的歪话!你要说,你说给那些小性儿、行动爱恼人、会辖治你的人听去,别叫我啐你。”说着,进杨母里间屋里,气忿忿的躺着去了。
世宝没趣,只得又来找春花。谁知才进门,便被春花推出来了,将门关上。世宝又不解何故,在窗外只是低声叫好妹妹好妹妹,春花总不理他。世宝闷闷的垂头不语。诗雨却知端底,当此时料不能劝。那世宝只呆呆的站着。春花只当他回去了,却开了门,只见世宝还站在那里。春花不好再闭门,世宝因跟进来,问道:“凡事都有个原故,说出来人也不委屈。好好的就恼,到底为什么起呢?”春花冷笑道:“问我哦!我也不晓得为啥子。我就是专门给你们取笑的,——拿着我比唱戏的,给众人取笑!”世宝道:“我并没有比你,也并没有笑你,为什么恼我呢?”春花道:“你还要比,你还要笑你不比不笑,比人家比了笑了的还利害呢!”世宝听说,无可分辩。春花又道:“这还可恕。你为什么又和莫愁使眼色这安的是什么心莫不是他和我玩,他就自作自贱了她是公侯的小姐,我原是民间的丫头。她和我玩,假如我不愿意,那不是她自惹轻贱你是这个主意不是你却也是好心,只是那一个不领你的情,一般也毛躁了。你又拿我作情,倒说我‘小性儿、行动肯恼人’。你又怕她得罪了我,——我恼她与你何干,他得罪了我又与你何干呢?”
世宝听了,方知才和莫愁私谈,她也听见了。细想自己原为怕他二人恼了,故在中间调停,不料自己反落了两处的数落,正合着前日所看《道德经》内道法自然,无为胜有为,做事就要无为以治天下,自己现在反而弄巧成拙了,,因此越想越无趣。再细想来:“如今不过这几个人,尚不能应酬妥协,将来犹欲何为?”想到其间,也不分辩,自己转身回房。春花见他去了,便知回思无趣,赌气去的,一言也不发,不禁自己越添了气,便说:“这一去,一辈子也别来了,也别说话!”那世宝不理,竟回来,躺在床上,只是闷闷的。梅香虽深知原委,不敢就说,只得以别事来解说,因笑道:“今儿听了戏,又勾出几天戏来。张敏姑娘一定要还席的。”世宝冷笑道:“他还不还,与我什么相干?”梅香见这话不似往日,因又笑道:“这是怎么说呢好好儿的大正月里,娘儿们姐儿们都喜喜欢欢的,你又怎么这个样儿了?”世宝冷笑道:“他们娘儿们姐儿们喜欢不喜欢,也与我无干。”梅香笑道:“大家随和儿,你也随点和儿不好?”世宝道:“什么‘大
家彼此’他们有‘大家彼此’,我只是赤条条无牵挂的!”说到这句,不觉泪下。梅香见这景况,不敢再说。世宝细想这一句意味,不禁大哭起来。翻身站起来,至案边,提笔写了几句词:
几家欢乐几家愁,别人看戏我正愁,一心只愿众欢乐,众人只把我来磨。
谁知春花见世宝此番果断而去,假以寻梅花为由,来看动静。梅花回道:“已
经睡了。”春花听了,就欲回去,梅花笑道:“姑娘请站着,有一个字帖儿,瞧瞧写的是什么话。”便将世宝方才所写的拿给春花看。春花看了,知是世宝为一时感忿而作,不觉又可笑又可叹。便向梅花道:“作的是个玩意儿,无甚关系的。”说毕,便拿了回房去。次日,和张敏莫愁同看。张敏念其词曰:
不是我就是你,从来不理解我。一个个只知任性胡为。春去秋来时光荏苒,光荫似流年。屡屡怄气为那般还不如无情无义少烦恼!
看毕,又看那词,因笑道:“这是我的不是了。我昨儿一支曲子,把他这个话惹
出来。这些道书机锋,最能移性的,明儿认真说起这些疯话,存了这个念头,岂不是从我这支曲子起的呢我成了个罪魁了!”说着,便撕了个粉碎,递给丫头们,叫快烧了。春花笑道:“不该撕了,等我问他,你们跟我来,包管叫他收了这个痴心。”
三人说着,过来见了世宝。春花先笑道:“世宝,我问你:全天下乃世,奇货为宝。你很大吗你很奇吗?”世宝竟不能答。二人笑道:“这样愚钝,还参禅呢!”莫愁也拍手笑道:“世宝哥哥可输了。”春花又道:“你一天尽是乱想,要没得烦恼,那就去做了和尚道士,不理凡尘事,到清净了。’”张敏道:“当和尚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每天早上五点钟就要起来做早课,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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