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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衣动作起来,谁知这媳妇有天生的奇趣,一经男子挨身,便觉遍体筋骨瘫软,使男子如卧绵上,更兼淫态浪言,压倒娼妓。杨德官此时恨不得化在她身上。那媳妇故作浪语,在下说道:“你们姐儿出花儿,供着娘娘,你也该忌两日,倒为我腌脏了身子,快离了我这里罢。”杨德官一面大动,一面喘吁吁答道:“你就是‘娘娘’!那里还管什么‘娘娘’呢!”那媳妇越浪起来,杨德官也丑态毕露。一时事毕,不免盟山誓海,难舍难分。自此后,遂成相契。

  一日,大姐毒尽癍回,十二日后送了“娘娘”,合家祭天祀祖,还愿焚香,庆贺放赏已毕,杨德官仍复搬进卧室。见了云秀姐,正是俗语云:“新婚不如远别。”是夜更有无限恩爱,自不必说。次日早起,云秀姐往上屋里去后,静儿收拾外边拿进来的衣服铺盖,不承望枕套中抖出一绺青丝来。静儿会意,忙藏在袖内,心里却想正好去杨德官处好好卖个人情,以后他还不得什么事情都要让我三分,有了这个把柄在手里,就好比用一条绳子把杨德官的脖子套住了,心里越想越高兴,殊不知,三国里杨修之死的典故呢,知道了别人的秘密越多,自己也就越会招来别人的报复。静儿到底是小丫头见识浅。兴致勃勃的便走到这边房里,拿出头发来,向杨德官笑道:“这是什么东西?”杨德官一见,连忙上来要抢。静儿就跑,被杨德官一把揪住,按在炕上,从手中来夺。静儿笑道:“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好意瞒着她来问你,你倒要硬抢!等她回来告诉了,看你怎么着?”杨德官听说,忙陪笑央求道:“好人,你赏我罢!我再不敢抢夺了。”一语未了,忽听云秀姐声音。杨德官此时松了不是抢又不是,只叫:“好人,别叫他知道!”静儿才起身,云秀姐已走进来,叫静儿:“快开匣子,替太太找样子。”静儿忙答应了,找时,云秀姐见了杨德官,忽然想起来,便问静儿:“前日拿出去的东西,都收进来了没有?”静儿道:“收进来了。”云秀姐道:“少什么不少?”静儿道:“细细查了,没少一件儿。”云秀姐又道:“可多什么?”静儿笑道:“不少就罢了,那里还有多出来的分儿?”云秀姐又笑道:“这十几天,难保干净,或者有相好的丢下什么戒指儿、汗巾儿,也未可定。”一席话,说的杨德官脸都黄了,在云秀姐身背后,只望着静儿杀鸡,抹脖子的使眼色,求他遮盖。静儿只装看不见,因笑道:“怎么我的心就和奶奶一样!我就怕有原故,留神搜了一搜,竟一点破绽儿都没有。奶奶不信,亲自搜搜。”云秀姐笑道:“傻丫头!他就有这些东西,肯叫咱们搜着?”说着,拿了样子出去了。

  静儿指着鼻子,摇着头儿,笑道:“这件事你该怎么谢我呢?”喜的杨德官眉开眼笑,跑过来搂着,“心肝乖乖儿肉”的便乱叫起来,静儿手里拿着头发,笑道:“这是一辈子的把柄儿。好便罢,不好咱们就抖出来。”杨德官笑着央告道:“你好生收着罢,千万可别叫她知道。”嘴里说着,瞅他不堤防,一把就抢过来,笑道:“你拿着到底不好,不如我烧了就完了事了。”一面说,一面掖在靴掖子内。静儿咬牙道:“没良心的,‘过了河儿就拆桥’,明儿还想我替你撒谎呢!”杨德官见他娇俏动情,便搂着求欢。静儿夺手跑出来,急的杨德官弯着腰恨道:“死促狭小娼妇儿!浪上人的火来,她又跑了。”静儿在窗外笑道:“我浪我的,谁叫你动火难道图你舒服,叫她知道了,又不待见我呀!”杨德官道:“你不用怕她!等我性子上来,把这醋罐子打个稀烂,她才认的我呢!他防我像防贼的似的,只许他和男人说话,不许我和女人说话。我和女人说话,略近些,他就疑惑,她不论小叔子、侄儿、大的、小的,说说笑笑,就都使得了。以后我也不许他见人!”静儿道:“她防你使得,你醋他使不得。她不笼络着人,怎么使唤呢你行动就是坏心,连我也不放心,别说她呀。”杨德官道:“哦,也罢了么,都是你们行的是,我行动儿就存坏心。多早晚才叫你们都死在我手里呢!”

  正说着,云秀姐走进院来,因见静儿在窗外,便问道:“要说话,怎么不在屋里说,又跑出来隔着窗户闹,这是什么意思?”杨德官在内接口道:“你可问她么,倒像屋里有老虎吃她呢。”静儿道:“屋里一个人没有,我在他跟前作什么?”云秀姐笑道:“没人才便宜呢。”静儿听说,便道:“这话是说我么?”云秀姐便笑道:“不说你说谁?”静儿道:“别叫我说出好话来了!”说着也不打帘子,赌气往那边去了。云秀姐自己掀帘进来,说道:“静儿丫头疯魔了,这蹄子认真要降伏起我来了!仔细你的皮。”杨德官听了,倒在炕上,拍手笑道:“我竟不知静儿这么利害,从此倒服了她了。”云秀姐道:“都是你兴的她,我只和你算账就完了。”杨德官听了啐道:“你们两个人不睦,又拿我来垫喘儿了。我躲开你们就完了。”云秀姐道:“我看你躲到那里去?”杨德官道:“我自然有去处。”说着就走,云秀姐道:“你别走,我还

  有话和你说呢。”

  不知何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23章

  杨德官听云秀姐说有话商量,因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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