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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又派杨府中车轿人从跟赵夫人送殡,又顾自己送殡去占下处。目今正值延边王夫人亡故,陈赵二夫人又去吊祭送殡;锦州知府寿诞,送寿礼;又有胞兄赵义连家眷回老家,一面写家信并带往之物;又兼梅花染疾,每日请医服药,看医生的启帖,讲论症源,斟酌药案。各事冗杂,也难尽述,因此忙的云秀姐茶饭无心,坐卧不宁。到了杨德禄府里,这边自己府里的人跟着;回到自己府里,那边杨府的人又跟着。云秀姐虽然如此之忙,只因素性好胜,惟恐落人褒贬,故费尽精神,筹划的十分整齐,于是合族中上下无不称叹。

  这日伴宿之夕,亲朋满座,吴氏犹卧于内室,一切张罗款待,都是云秀姐一人周全承应。合族中虽有许多妯娌,也有言语钝拙的,也有举止轻浮的,也有羞口羞脚不惯见人的,也有惧贵怯官的,越显得云秀姐洒爽风流,典则俊雅,真是“鹤立鸡群”了,那里还把众人放在眼里挥霍指示,任其所为。那一夜中灯明火彩,客送官迎,百般热闹自不用说。至天明吉时,一般六十四名青衣请灵,前面铭旌上大书:“诰封一等望风候公孙妇防护内廷禁军道御前侍卫享福禄杨门夏雪宜人之灵柩。”一应执事陈设,皆系现赶新做出来的,一色光彩夺目。小玉自行未嫁女之礼,摔丧驾灵,十分哀苦。

  那时官客送殡的,吏部尚书朱府,等官僚具来人送丧。

  延边王夫人亡故,诸王孙公子,不可枚数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堂前也共有十来顶大轿,三四十顶小轿,连家下大小轿子车辆,不下百十余乘。连前面各色执事陈设,接连一带摆了有三四里远。

  杨府门前路上彩棚高搭,设席张筵,和音奏乐,俱是各家路祭:第一棚是两江总督府的祭,第二棚是安乡候府的祭,第三棚刑部尚书的祭,第四棚便是驸马都蔚的祭。原来这四家,当日惟驸马都蔚官最高,及今子孙犹袭王爵。现今驸马都蔚的儿子荣年未弱冠,生得美秀异常,性情谦和。驸马都蔚因闻杨府冢孙妇告殂,因想当日彼此祖父有相与之情,同难同荣,因此也来吊唁,前日也曾探丧吊祭,如今又设了路奠,命麾下的各官在此伺候,自己五更入朝,公事一毕,便换了素服,坐着大轿,

  鸣锣张伞而来,到了棚前落轿,手下各官两旁拥侍,军民人众不得往还。

  一时只见杨府大殡浩浩荡荡,压地银山一般从北而至。早有杨府开路传事人报与杨德禄,杨德禄急命前面执事扎住,同杨少海杨少江三人连忙迎上来,以国礼相见。驸马都蔚轿内欠身,含笑答礼,仍以世交称呼接待,并不自大。杨德禄道:“犬妇之丧,累蒙郡驾下临,荫生辈何以克当。”驸马都蔚笑道:“世交至谊,何出此言。”遂回头令长府官主祭代奠。杨少江等一旁还礼,复亲身来谢。驸马都蔚十分谦逊。因问杨少江道:

  “那一位是握石而诞者久欲一见为快,今日一定在此,何不请来?”杨少海忙退下来,命世宝更衣,领他前来谒见。

  那世宝素闻驸马都蔚的贤德,且才貌俱全,风流人物,不为官俗国体所缚,每思相会,只是父亲拘束,不克如愿。今见反来叫他,自是喜欢。一面走,一面瞥见那驸马都蔚在轿内,好个仪表,果然十分帅气,四方脸浓眉大目,身穿九蟒袍腰着玉带,脚蹬朝靴,头戴管帽。

  不知近前又是怎样,且听下回分解。

第15章

  世宝探头探脑的仔细看着这驸马都蔚,头上戴着红色珠宝缨银翅王帽,身穿一件红色五爪龙蟒袍,系着一个八宝镶嵌珍珠玉带,面如美玉,目似明星,真好秀丽人物。世宝心里寻思,这个人满身珠光宝气,随便拿下一件来,也能让一个普通百姓富贵一世。真是应了那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驸马身上到是没闻到臭味,细细闻时还有一股奇异的香味,不晓得又是熏了什么香,我闻过麝香,龙延香,各种花香,就是没闻过这种香味,果然是皇家人物,用的东西就是不一般,也许是公主身上的体香,也不一定,早上出门的时候跟公主搂搂抱抱那还不得多多少少沾上些味道。

  世宝站在哪里只顾胡思乱想时,驸马都蔚从轿内伸手来搀。世宝赶忙回过神来赶紧行礼。驸马都蔚细看世宝见他头戴着束发金冠,勒着红布上面还写个努力两字抹额,忍不住有些想笑,但是这种场面如果笑出来,还是有失体面的。在看他身穿着白色绸缎衫,围着一条貂皮毛尾巴,面若桃花心里暗笑,这就是算命的常说面泛桃花,眼露春水。驸马都蔚笑道:“真是一表人才,果然不是凡种。’驸马都蔚说完这话心里有些觉得不妥,毕竟说人不好用这个种字,但是话已经出口了也不能收回来了。

  驸马都蔚又好奇的问世宝:“可把那块石头与我看看。”,世宝连忙从衣内取出,递与驸马都蔚细细看了,又念了那上头的字,因问:“这都是天生成的”y杨少江忙道:“正是,却是从娘胎中带来,未曾经过人公镌刻。”驸马都蔚一面极口称奇,又说了些奉承的话。仔细看了好半天,才把还给世宝,又抓着手问世宝几岁了,现读什么书。世宝一一答应。驸马都蔚见他语言清朗,谈吐有致,一面又向杨少江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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