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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他的路,并非为此而逃:这人命些些小事,自有他弟兄奴仆在此料理。这且别说,老爷可知这被卖的女孩是谁?”郑开道:“我如何晓得?”

  师爷冷笑道:“这人还是老爷的大恩人呢!他就是大觉寺旁住的张家福老爷的女儿,张小翠。”郑开骇然道:“原来是他!听见他自七岁被人拐去,怎么如今才卖呢?”

  师爷道:“这种人贩子专门拐幼女,养至十二三岁,带至他乡转卖。当日这张小翠我们天天哄他玩耍,极相熟的,所以隔了七八年,虽模样儿出脱的漂亮,然还是有些旧模样未改,所以认得,且他嘴角边上有拇指大一颗红痣,从胎里带来的。偏这人贩子又租了我的房子居住。那日人贩子不在家,我也曾问她,说是打怕了的,万不敢说,只说人贩子是他的亲爹,因无钱还债才卖的。再四哄她,又哭了,只说:‘我原不记得小时的事!’这无可疑了。那日梁公子相见了,兑了银子,因人贩子喝醉了,张小翠自叹说:‘我今日罪孽可满了!’后又听见五日后才过门,他又转有忧愁之态。我又不忍,等人贩子出去,又叫内人去解劝他:‘这梁公子必待好日期来接,可知必不以丫鬟相看。况他是个风流公子,家里颇过得,素性又最厌恶女子,今竟重价买你,后日肯定对你好。只耐得三五日,何必忧闷?’她听如此说,心里才又宽慰些,自谓从此得所。谁料天下竟有不如意事,第二日,他偏又卖与了张家!若卖与第二家还好,

  这张公子绰号,‘花花太岁’,最是好色成性,,而且挥金如土。,生拖死拽把个张小翠拖去,如今也不知死活。这梁公子空喜欢一场,反花了钱,送了命,岂不可叹!”

  郑开听了,也叹道:“这也是他们的因果遭遇,亦非偶然,不然这粱兴如何偏只看上了这张小翠这张小翠受了人贩子这几年折磨,才得了个出头,且又是个多情的,若果聚合了倒是件美事,偏又生出这段事来。这张家纵比粱家富贵,想其为人,自然姬妾众多,□□无度,未必及粱兴定情于一人。这正是梦幻情缘,恰遇见一对薄命儿女!且不要议论他人,只目今这官司如何决断才好?”师爷笑道:“老爷当年何其明决,今日何反成个没主意的人了小的听见老爷补升此任,系杨府赵府之力;

  此张伟即杨府之亲:老爷何不顺水行舟做个人情,将此案了结,日后也好去见杨赵二公。”郑开道:“你说的何尝不是。但事关人命,蒙皇上隆恩起复委用,正竭力图报之时,岂可因私枉法,是实不忍为的。”师爷听了冷笑道:“老爷说的自是正理,但如今世上是行不去的。岂不闻古人说的:‘大丈夫相时而动。’又说:‘趋吉避凶者为君子。’依老爷这话,不但不能报效朝廷,亦且自身不保,还要三思为妥!”

  郑开低了头,半日说道:“依你怎么着?”师爷道:“小人已想了个很好的主意在此:老爷明日坐堂,只管虚张声势,动文书发签拿人,凶犯自然是拿不来的,原告固是不依,只用将张家族人及奴仆人等拿几个来拷问,小的在暗中调停,令他们报个‘染疾身亡’,合族中及地方上共递一张保呈,请一个道姑,在此只说善能扶鸾请仙,堂上设了乩坛,令军民人等只管来看。道姑便说:‘乩仙批了,死者粱兴与张伟原系夙孽,今狭路相遇,原因了结。今张伟已得了无名之病,被粱兴的魂魄追索而死。其祸皆由人贩子而起,除将人贩子按法处治外,余者不累及……’等语。只把人贩子大刑伺候,他熬不了刑法,就把他来当场打死,众人见人贩子以死,祸首以除,自然不在苦诉。张家有的是钱,老爷断一千也可,五百也可,与粱兴家作烧埋之费;那粱家也无甚至亲的人,不过为的是钱,

  有了银子也就无话了。老爷细想此计如何?”郑开笑道:“却是好计,就这么办。

  至次日坐堂,勾取一干有名人犯。郑开详加审问,果见粱家人口稀少,不过赖

  此欲得些烧埋之银;张家仗势倚情,偏不相让,故致颠倒未决。郑开便徇情枉法,

  胡乱判断了此案,粱家得了许多烧埋银子,也就无甚话说了。郑开便疾忙修书二封与杨少江并京都赵云升,不过说“令甥之事已完,不必过虑”之言寄去。此事

  皆由大觉寺内小和尚所为,郑开又恐他对人说出当日贫贱时事来,因此心中大

  不乐意。后来到底寻了他一个短处,将其充军发配新疆牧羊去了才罢。

  且说那买了张小翠、打死梁兴的那张公子,也是京中人,本

  是书香继世之家。只是如今这张公子幼年丧父,寡母又怜他是个独根孤种,未免溺爱纵容些,遂致老大无成;且家中有百万之富,现领着朝廷钱粮,采办杂料。这张公子学名张伟,性情奢侈,言语傲慢;虽也上过学,不过略识几个字,

  终日惟有斗鸡遛狗、游山玩景而已。虽是一个小官,一应世事全然不知,不过赖祖父旧日的情分,挂个虚名支领钱粮,其余事体,自有伙计老家人等措办,寡母

  赵氏乃现任京都户部尚书赵云升之妹,与杨府杨少江的夫人赵氏是一母所生的姊妹,今年方五十上下,只有张伟一子。还有一女,比张伟小三岁,名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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