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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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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见春花年纪虽小,其举止言谈不俗,身体面貌虽弱不胜衣,却有一段风流体态,便知他有不足之症。杨母问:“常吃什么药来为何治不好?”春花道:“我从小来如此,从会吃饭时便吃药,到如今,经过多少名医,总未见效。那年我才三岁半,记得来了一个道人,说要化我去做个道姑。我父母自是不愿意,他又说:‘既舍不得她,她就一辈子疾病缠身呢!若要好,除非从此以后在不见男人,除父母之外,凡有外亲一概不见,方可平安了此一生。’这道人就这么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

  也没人理他。如今还是吃十全大补丸。”杨母道:“这正好,我这里正

  配丸药呢,叫他们多配一些就是了。”

  一语未完,只听后院中有笑语声,说:“我来迟慢了,没得迎接贵客!”春花想道“这些人个个皆严肃如此,这来者是谁,这样无礼?”心下想时,

  只见一群媳妇丫鬟拥着一个美人从后房进来。这个人打扮与其他姑娘们不同,彩绣放光,犹如天仙下凡。头上戴着金钗,绾着发髻,项上戴着黄金项链,身上穿着彩线绣成百鸟朝凤红段长衣,外笼一件金丝银线绣成富贵如意绿褂,下着粉红薄纱百叶裙。凤眼圆睁,柳叶眉,身才苗条,韵透风骚,粉面含春勾人魂,红唇两片上下横。春花连忙起身施礼。杨母笑道:“你不认得她,她是我们这里有名的一个泼妇,叫’泼妇’就是了。”春花正不知以何称呼,众姊妹都忙告诉春花道:“这是杨德官的媳妇二嫂子。”春花虽不曾识得,听见他母亲说过:大舅杨少海之子杨德官,娶的就是二舅母赵氏的内侄女;从小就是个假小子,学名叫做赵云秀。春花忙陪笑见礼,以“嫂”呼之。

  这赵云秀携着春花的手,上下细细看了一回,便仍送到杨母身边坐下,因笑道:“天下真有这样漂亮的美女!我今天才算看见了!况且这一身的气质竟不像老祖宗的外孙女儿,竟是嫡亲的孙女儿一样,怪不得老祖宗天天嘴里心里放不下。只可怜我这妹妹这么命苦,怎么姑妈偏就去世了!”说着便用帕抹泪。杨母笑道:“我才好了,你又来招我。你妹妹远路才来,身子又弱,也才劝住了,快别再提了。”赵云秀听了,忙转悲为喜道:“正是呢!我一见了妹妹,一心都在他身上,又是喜欢,又是伤心,竟忘了老祖母,该死,该死!”又忙拉着春花的手问道:“妹妹几岁了可也上过学,身体还好吗在这里别想家,要什么吃的、什么玩的,只管告诉我。丫头老婆们不好,也只管告诉我。”春花一一答应。一面赵云秀又问人:“王姑娘的东西可搬进来了带了几个人来你们赶早打扫两间屋子,叫他们歇歇儿去。”说话时已摆了果茶上来,赵云秀亲自布置。又见二舅母问他:“月钱放完了没有?”赵云秀道:“放完了。刚才带了人到后楼上找布匹,找了半日也没见昨儿太太说的那布。

  想必太太记错了。”赵夫人道:“有没有,什么要紧。”因又说道:“该随手拿出两个来给你这妹妹裁衣裳啊。等晚上想着再叫人去拿罢。”赵云秀道:“我倒先料着了。知道妹妹这两日必到,我已经预备下了,等太太回去过了目,好送来。”赵夫人笑笑,点头不语。

  当下茶果已撤,杨母命两个老嬷嬷带春花去见两个舅舅去。杨少海之妻陈氏

  忙起身笑回道:“我带了外甥女儿过去,到底便宜些。”杨母笑道:“正是呢。你也去罢,不必过来了。”那陈夫人答应了,遂带着春花和赵夫人作辞,大家送至穿堂。垂花门前早有众小童拉过一辆翠幄清油车来,陈夫人携了春花坐上,众老婆婆们放下车帘,方命小童们抬起。拉至宽处,驾上骡子,出了西角门往东,过杨府正门,入一红油漆大门内,至里门前方下了车。陈夫人挽着春花的手进入院中,春花暗想此处必是杨府中之花园隔断过来的。进入三层里门,果见正房、厢房、游廊,悉皆宽阔敞亮,不似那边的峻美壮丽,且院中随处之树木山石皆好。及进入正室,早有许多艳妆丽服之姬妾丫鬟迎着。陈夫人让春花坐了,一面令人到外书房中请杨少海。丫鬟回来说:“老爷说:‘连日身上不好,见了姑娘彼此伤心,暂且不忍相见。劝姑娘不必伤怀想家,跟着老太太和舅母,是和家里一样的。姐妹们虽拙,大家一处作伴,也可以解些烦闷。或有委屈之处,只管说,别见外了才是。’”春花忙站起身来,一一答应了。再坐一刻便告辞,陈夫人苦留吃过饭去。春花笑回道:“舅母爱惜赐饭,原不应辞,只是还要过去拜见二舅舅,恐去迟了不恭,异日再领:望舅母容谅。”陈夫人道:“这也罢了。”遂命两个嬷嬷用方才坐来的车送过去。于是春花告辞。陈夫人送至仪门前,又嘱咐了众人几句,眼看着车去了方才回来。

  春花进入杨府,下了车,只见一条大路直接出大门来。众嬷嬷引着便往

  东转弯,走过一座东西穿堂、向南大厅之后,里门内大院落,上面五间大正房,两边厢房,耳门钻山,四通八达,轩昂壮丽,比各处不同。春花便知这方是正内

  室。进入堂屋,抬头望见一个黄金边框大匾,匾上写着斗大三个字,是“福寿堂”;后有一行小字:“是写的建造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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