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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真好。
那么辛苦的初三原来不是只有“苦”这一种滋味。
才七月初,海城的夏天已是来势汹汹,一波接一波的热浪让人生出一种宛若在铁板上行走的戚戚焉来。也有好消息,肆虐的病毒在阵阵猛攻之后终于显出了疲态,大有偃旗息鼓之势,而尤溪,也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摘下那有碍瞻观的救命口罩了。
以为还要很久才会到来的中考,也在这个夏天如约而至。
好不容易考完了三门,革命征途完成了一大半,凌寒却不敢让自己松懈下来,手里的毛巾甩得再用力,也楞是没觉着凉快多少。走在前面的尤溪嘴里哼着走音的双节棍,脚步也是格外轻快,不知道这份淡定是真的发自内心的还是刻意营造出来的,不管如何,都令凌寒觉得好生羡慕。
刚进大楼正好和住一楼的汪姨打了个照面,虽然汪姨已经四十出头了,保养得却是极好,穿了件藕灰色的连衣裙,显得特别有气质,尤溪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手上拿着单反,知道她多半又是去采风了,那年头单反可值钱了,尤溪眼馋得多看了两眼,在心里盘算着这回顺利考到文晖的话有几成把握可以让梁老师松口给他买个照相机,他自知单反无望,只要一台简单的卡片机就觉得心满意足了。
两人和汪姨打了招呼,汪姨想起什么似的让他俩等一下,回房间不知道去拿什么,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两盒包装精致的巧克力,塞给凌寒尤溪一人一盒,说是让他们考前吃一颗,补充糖分,这巧克力的包装上都是看不懂的洋文,一看就是进口货,对于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中学生来说自然是稀罕得不得了,尤其是嗜糖如命的尤溪,谄媚地把汪姨从头到脚夸了一遍,最后楞是被汪姨边笑边赶上了楼。
刚走到四楼,就看到凌寒她妈何沐凤女士带着焦急的目光等在家门口,一旁和她说着的话的果不其然又是三楼的陈老太,凌寒不由自主地深呼吸了一口,才和尤溪一道低低喊了声阿婆。何沐凤赶忙取下凌寒的书包,接过她手上的毛巾,示意她进屋洗手吃饭,房间门才被推开一条缝,就听陈老太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小寒今天考得怎么样啦?数学难不难啦?”
凌寒无奈地感叹,又来了!
这位陈阿婆,是整个学院北街23号凌寒最怕碰到的邻居,虽然她人不坏,甚至你可以说她是个有点善心泛滥的热心肠,但那张嘴,实在是太能叨叨了,凌寒是在她身上第一次体验到说话是一种可以让对方产生头疼的物理攻击,尤溪和她吵架时最恶毒的一招就是你那么凶,小心老了变成陈阿婆!此言一出,堪比世上最凶残的诅咒。更有甚者,由于陈阿婆每每热情到不能自已,让对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接受也不是谢也不是,一不小心就丧失了主动权全被她带跑了。
“阿婆,你怎么只关心凌寒不关心我啊,今天的数学一点都不难,我考得可好了,估摸着离满分也差不多了!”本来都已经进屋的尤溪,又退了半个身子出来,抢在凌寒说话前嬉皮笑脸地接了陈老太的的话。
陈老太摆摆手说:“去去去,谁问你了?老虎的崽子能吃素吗,爹妈都是老师,脑子多笨的娃娃才会学不好!”
尤溪刚想反驳,我们隔壁班的张明明他爸还是教导主任呢,成绩就跟狗屎一样,但人家打游戏能拿第一名,可见脑子不全是笨的……梁老师爱的呼唤恰在此时适时响起:“臭小子还不滚进来!看把你能的,你要是数学没拿满分给我等着……”尤溪忙吐了吐舌头立马进屋扮乖巧状,他时常不由自主地感叹,梁老师在家说话的风格与为人师表的老师相差甚远,倒有点像占着山头自立为女王的……土匪头子。
陈老太瘪了瘪嘴,啧啧两声,“这小鬼还是爸妈管得太松……”转身又笑嘻嘻地问凌寒:“所以小寒,你考得怎么样啊?”
凌寒有些尴尬地说:“就……还可以吧。”
“哦,还可以啊……”陈老太若有所思,“数学是理科,男孩子本来就更占优势,不过我刚刚和我们家湘湘通过电话了,她和尤溪一样,都说一点都不难,还有昨天问你你说语文考得一般,我们湘湘倒是说发挥的老好了……哎呀小寒你也别灰心,你平时成绩不是还可以的嘛,只不过哦,考试这种事情,有时候也是需要点考运的……”
陈老太正说得起劲呢,只听他老伴韩爷爷在楼梯转角大声喊道:“小寒下午还要考试呢,别耽误孩子吃饭,你快回来!”
“死老头子烦得要死,肯定是自己饿了跑来催我,你是断手了还是短脚了啊,饭在电饭煲里,你不会自己盛的吗!懒鬼!”虽然嘴上骂骂咧咧,陈老太到底还是带着几分话没说完的遗憾摆驾回自己屋里去了。
说起陈老太口中的韩湘湘,是她的宝贝孙女,小姑娘和凌寒尤溪同岁,虽然跟凌寒他们不是一个中学,但因为隔个周末就会来学院北街的奶奶家,又是同龄人,所以跟凌寒尤溪都混得很熟。湘湘长得水灵,家里条件不错,又是一路被宠到大的,有那么点公主脾气,然而和她那个聒噪的奶奶一样,本性都是善良的人,凌寒是个有些早熟的女孩,成熟的孩子包容度要更高一些,又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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