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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旧式里弄搬到新公房本是件值得开心的事,然而有时人算不如天算,准备搬家前三个月,凌寒那个倒霉的爹在某个下了班的傍晚,如往常一般围观别人下棋时,不知道什么原因和下棋的人发生了争执,激动过了头,翻了个白眼倒在地上就再也没能起来。

  虽然好斗是伴随凌骏一生的个性标签,凌寒目睹了太多次她爸为一点小事就对她妈破口大骂的场景,年幼的凌寒一度以为吵架是她那个胸怀大志却毫无建树的老爹唯一擅长的事,没有人能想到他最终不明不白死在了他最擅长的战场上,好不讽刺。

  尽管凌寒对他那个暴躁又自大的父亲的感情很微妙,这对父女之间从来不存在“女儿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这类温情时刻,但从此以后,凌寒还是永远地失去了这个叫做爸爸的人,三口之家瞬间碎为孤儿寡母,已经收拾好整洁明净的新房再也等不来它的男主人了。

  凌寒和她母亲又在老房子住了一年,最难熬的时光总算过去,她看着明显憔悴不少的母亲,心里觉得搬家这事可能就这么翻篇了。直到某个周末,何沐凤女士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下嘴唇的皮几乎被她咬破,她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却充满了某种坚定的力量,仿佛是一锤定音:“下周搬家!”

  就这样,尽管有些迟,学院北街23号这栋小楼的最后一间空房总算迎来了它的新主人。

  搬家的那天凌寒一趟一趟挑自己拿得动的箱子运,她不喜欢写在搬运工人脸上的同情,他们或许是善意的,可有时露骨的同情像一把裹着花朵的刀,一旦接下便是道染了血的伤口。

  虽然凌寒一心想证明父亲的缺席带不走撑得起这个家的力量,但至少在搬家这件事上,对一个抛实心球时老师会担心她砸了自己脚的小女孩来说还是勉强了些。

  凌寒手上这只大箱子,里面只是些衣服其实并不重,但由于她那会儿还没长个,箱子差不多没过了她的脑袋,遮挡了部分视线,饶是这样凌寒依然注意到了楼下花坛边两个小男孩一人拿了根一次性筷子,半撅着屁股在翻挑一只疑似为虫子的生命体,凌寒心想,好倒霉的虫子,栽在了屁事没有正放着暑假的小学生手里。

  家门口停了辆搬家车,进进出出不少人,这动静也暂时吸引了弄虫少年的目光,尤溪抬头时正看到凌寒箱比人高的背影,凌寒那时虽然矮,但绝不瘦小,尤溪看看她结实的小短腿,再看看自己那两根和手里的一次性筷子没啥区别的腿,不由得感叹,小学女生都比你长得壮,难怪梁老师成天抱怨他们家的饭都喂到不知道哪个爪哇国去了!

  是以凌寒和尤溪这两个标标准准的中学生,对彼此的初印象达成了高度的统一——丫就是个小学生!

  春去秋来,三年过去了。

  五月的海城,天还没开始转热,正是一年最舒适的时候。

  可是放眼望去,整座城市并没有享受这温暖的春光,反而笼罩着一层不安的情绪。街上的行人步履匆匆,几乎人手一个笨重的医用口罩遮住了表情,却遮不住人们眼神中的恐惧。

  那年,老天爷给了不懂克制欲望的人类一个大大的惩罚,借此提醒无论世界进步多快,也必须对自然对生命充满敬畏之心,贪婪是一切罪恶之源。

  在未知而又强大的SARS病毒面前,如果可能,大家恨不得躲在家中,与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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