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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弹玻璃的隔音甚好,门一关,空间内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朱砂背对着顾偕站定,顾偕仍然站在办公桌后,两个人一动不动,谁都没有说话。
咯噔一声,手机被顾偕放在桌面上,屏幕中门锁图标亮着红光。
凌晨时分,深蓝大楼仍有人在加班,透过一间间玻璃房,交易员或分析师的身影来回走动。走廊对面的不远处,张霖等人在自己的办公室对着电脑飞快地查找信息,没有人发现Boss办公室里这场隐秘的僵持。
封闭的玻璃房就像一道屏障,将两人与全世界隔绝开来,昭示着任何人都无法插入或打扰他们。朱砂定定站在落地玻璃门前,办公室里灯光明亮,玻璃反光清晰得如同镜面,勾勒出顾偕箭一般挺拔的身影。
全世界逐渐安静下去,顾偕那双森寒的眼睛反射在玻璃上直视着她,仿佛直接刺进她的脑海里,冻结了所有理智思考的能力,只剩下生理反应。
那是顾偕花了十年时间,写在她肉体上、刻在她灵魂里的痛觉残留。如同他拿着锤子一点点凿掉她身上多余的石料,将她塑造成独一无二的完美雕像,这份疼痛食之甜美,却在无数个夜晚里成为难以逃离的梦魇。
空气突然变得稀薄,心脏在胸膛内怦怦搏动。头顶中央空调吹下凉风,寒意顺着倒竖的寒毛入侵体内,朱砂就像遇到危险的草食动物,后背、肩膀、腰腹瞬间绷紧,全力抑制恐惧带来的战栗。
时间变得漫长无比,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朱砂以为两人要这样无休无止地僵持下去时,顾偕终于动了。
他从办公桌后一步步走出来,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晰响亮的动静,在安静到极致的办公室里犹如死神的丧钟,每走一步,朱砂的心脏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掌攥紧,硬生生挤出鲜血。
顾偕刚走到办公室中央,突然一个人影从走廊深处“飞”了过来,皮鞋在地板上哧溜打滑,越过了玻璃门,一个左转漂移,手掌印在玻璃墙上,强行稳住身形,这才急刹车停了下来。
张霖左手抓着几张打印纸,若无其事地将吹起的刘海抚平,又正了正领带,抬腿就往办公室里走。办公室的落地玻璃擦得干净透明,顾偕办公室整晚都没有关上玻璃门,张霖瞪着一双熬得通红的眼睛也没仔细看,紧接着咣当一声撞上了玻璃门。
张霖:“???”
朱砂:“……………………”
两人隔着一层透明玻璃,大眼瞪小眼。
张霖镇静地轻咳一声,手指在玻璃门上画了一个问号,做口型问道:“门、坏、了、吗?”
朱砂面无表情,没有回答。
张霖把打印纸摁到玻璃上,眉峰高挑、大张开嘴,表情夸张到画个红鼻子能直接去少儿频道演小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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