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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听说彭大人前几天收到一封密信?”
“这个嘛……”彭主事模棱两可地说,“衙门间往来的公文甚多,不知詹大人指哪一封?”
詹涟台端起茶盏,眼皮也不瞭一下:“写着沈怀义的那封。”
彭主事装起了糊涂:“谁是沈怀义?”
揭开碗盖儿,詹涟台撇了撇浮沫:“犯了伤人案的戏子,几日前在狱中暴毙身亡,彭大人这就不记得了?”
“哦、哦,下官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人。”彭主事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仵作验尸说他是患了疫病而死,所以往尸首上洒了石灰,已经拉到乱葬岗埋了。”
詹涟台轻嗤:“好端端的怎么就得了疫病?”
彭主事说的有理有据:“牢里不见天日的,犯人都关在地底下,蛇虫鼠蚁不计其数,偶然有几个得病的不稀奇,那个戏子看着就身娇肉贵,所以没扛住。”
“哦。”詹涟台敷衍地做出反应,目光猛的锐利起来,“本官想见一见验尸的仵作。”
彭主事表情一怔,道:“那名仵作……已经回乡了。”
“他是哪里人氏家住何地?”
“记不清了,好像是徐州还是江州人氏……”
“衙门里有卷案登记在册,阮七,你随彭大人走一趟。”
詹涟台接二连三咄咄逼人,彭主事无力招架,咬牙挤出勉强的笑脸:“大人刨根究底是为了什么?”
“本官说了有事请教,望彭大人指点一二。实不相瞒,这也是相爷的意思。”一瞬间詹涟台身上的锋利都不见了,又变成了儒雅亲和的模样。
想起詹涟台和宰相的关系,彭主事拾袖擦汗,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詹涟台问:“什么人送的信?”
“叫钱东和吴勇的差人,平时也是他们送往来的文书,应该信得过。”
“他们把信给你的时候怎么说?”
“没怎么说……”彭主事回忆了一下,“钱东就说是宰相大人送来的,叫我不要声张,只要看信便知。”
詹涟台眉梢微扬:“你怎么确定是宰相大人送来的信?”
彭主事不解:“钱东就是这样说的,莫非詹大人怀疑他骗我?这不可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没理由啊!”
詹涟台没有在这件事上多问,也没有解释,而是道:“信上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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