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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嫁给你,你对我说,你一辈子拿我当亲姐姐待。新婚之夜,好啊,日子就这么过,一转眼十年也就过去了。可是谦哥儿,你知道十年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她顿了顿。
“我看着刘芸嫁给你,看着她为你生儿育女。可是我呢,十多年我只有这张冷透了的床榻。我的病,慢慢的治好了,我可以做一个正常的女人了,可是我知道,你的心里没有我。人老珠黄,更是没有,你不给我孩子,就是因为她!你碰都不碰我!”
宋氏眼里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我有时候看着这宅子大的心慌,半夜醒来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你和刘芸是一家人,我就像是一个看客——”所以她恨刘芸,又看着盛谦,表情难说,“你为什么要娶我,你不该娶我!”
哪怕他放她当年自生自灭,也比如今日日守着冷榻好。
盛谦看着那张泪脸,一时又到了十多年前。宋晚筝会护着他,从他出生起,“一直是我对不起你。”
如果从一开始宋晚筝给母亲挡那一刀,就没有他。若没那一开始,她会正常的成亲,生子。
“我派人送你回京城别院。”盛谦道。
“老爷”,周氏在一旁噗通一声跪下来,“夫人这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爷,夫人没害过什么人呐?”
盛谦一张一张的将染了墨的白纸拿出来,“十年前,替芸娘接生的接生婆和大夫。那碗被人换了的药,你骗了我十年。我对不起你的,偿还不起了——可是我不能放任自己的妻女处在一个危险的境地之中。”
无情也罢,宋晚筝闭上眼睛。
他非无情,只是有情的不是她。
——
夜里突然起了急雨,芸娘忙带着黄妈妈去院儿里收了衣服,又督促下人熬了姜汤。
夏秋换季,免得这场急雨让两个孩子起了风寒。
夜里风作的正大,她与黄氏安顿了两个孩子,正垂头整顿行礼,便有水滴渐渐不断往地面上垂落。芸娘抬头,却见盛谦一身的黑衣,黑发淋漓的搭在高挺的鼻梁上,整个人有些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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