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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线,毫不留情地灌注在她的头顶,她的后背,她的胸前。从干躁到湿透,只需要那么短暂的,两三分钟的时间。
额前的头发一绺一绺地粘在脸上,滴下的水进入眼睛里,让她的视线一片模糊,几乎看不到眼前的路。完全是凭着一口气在坚持着,跟着那人的脚步。
祁江岳似有所感般地回过头来,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和厚厚的雨帘,看到了那个远处的小小身影。其实离得那么远,怎么可能看得清,可他的直觉在那一刻变得无比敏锐。
周薇看着那个执伞的人端正地、一步一步向她走来,瞬间就好似失去了行动能力。
树上黄白色的细小槐花被骤雨打得疏疏落落,加速坠入泥土,清甜的气味和着雨意蔓延开来,就地落成一座香冢。
而她在靠近她永恒的归宿。
大伞罩在她的头顶,肆虐的大雨瞬间无计可施。
周薇恍然明白,自己十几年的生命里所求不多,不过是想逢着这么一个为她撑伞的人。
“我送你回去?”
周薇摇摇头。她不想回去。
祁江岳叹了口气,伸手拨开遮挡了着她视线的发丝,擦拭她眼周的水迹。
她睁开眼睛,琥珀色的瞳仁在大雨中显得惊心动魄。未施粉黛的素淡小脸侧面贴着湿软的乌发,好似一只凄清的艳鬼。
那眸光好像能摄人似的,让他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找我有事?”
周薇点头,终于如愿以偿地听到那句沉哑的“走吧。”
周薇的衣服已经湿透,祁江岳怕她着凉感冒,揽着她走得很快。两人默契地一路无话,没几分钟就走到了招待所。祁江岳打开门让她进去。
长水镇的这个招待所非常朴实,也可以说是寒酸。房间大概只有十平米多一点,摆着一个比单人床略宽,但又远窄于单人床的木制床架,上面扑着两层床垫,盖上一层白白的床单,被子也是最简单的纯白。天花板上则悬着一架摇摇欲坠的电扇。墙角有一座小柜子,门口挂着几个放衣服的挂钩,除此之外别无长物。
周薇想到,像他这样的人,委屈在这一方狭小的空间,也算纡尊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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