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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陌生人,目睹一场绚烂的日出。霞光耀目,风烟俱静。临走,余般若把它搁到了显眼的地方,都律治回来就能看到。被留下的还份礼物,一只名牌包,一件礼服裙,分别是二十八岁和二十九岁的生日礼物。行李箱也没有盈余。离开才发现,除了对都律治的爱,她几乎两手空空。从相识到牵手,中间蛀去了大段空白。十年,一个圆满的圈,如同故事写至完结篇。时光往后便断了线。第十年,她依然没有等到一次表白。余般若没有说再见。家乡是回不去了的,像她这种大龄女青年回去狭隘的家乡只有被清仓处理的份。好在还有一些孤勇,往辽阔之地行去。列车像一串铁罐,晃晃荡荡驶向另一重天地。余般若恋爱了。二十八年才等到对的人,空白的岁月终于有人填补。都是习惯了寂寞的人,大部分的时间在忙各自的事,聚在一起也是她说她的,我说的,交换各自心里细微的感受,有些话攒在心里,似乎只能向彼此倾吐。而今后,有人与我分享这种亲密,瓜分她的世界,虽然我的独占位置被一个陌生男人完完全全替代,我亦为她高兴。自然是有压力的,一步一落花,年华渐去,苦守坚持,是否有那样的幸运,有人等在前方,不是不惶惑,好在一切值得。只是原本就独立的两人联系愈发地少了。再见到她已是一年后了,说起那个人,脸上闪动细碎的光芒。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她是坦率爽直的女子,也曾被人热烈地追求过,但若不是真的欢喜了,绝无将就的可能。“看不出来。”他打量我一下,笑着吐出一口烟,“难怪。”
女生转头,不明所以地望着他。他笑笑,说:“昨天在村子里看到你好几次来着,似乎是一个人。”原来如此,我点点头。闲聊几句后才发现居然同在世深摩高校区。只不过他已出来工作两年。旁边的人手掌撑着身下的水泥栏杆,身体微微前倾,看着远处的山林。交换过彼此的名字,两人都安静下来,太阳快出来了。夏季的天色亮得特别快,薄灰,铅蓝,苍紫,次第变幻,浮烟薄絮,云蒸霞蔚。一轮红日正穿云破雾。“很美,是吗?”“是啊。”吃过中饭,带上相机去外面晃荡。荒宅,小河,巷子,背着画夹的学生随处可见,三三两两一群,坐在小矮凳上,专注地执笔。看到我跨出祠堂高高的门槛,蹲在石块上的人碾灭烟蒂,朝我走来。“接下来去哪里?”冼惟峥十分厚脸皮,“嗯,我是个宝藏,欢迎发掘。”他趿拉着人字拖,踢踢踏踏地跟着余般若,“你家在附近?”余般若斜睨他,“查户口吗?”冼惟峥呵呵一笑,“我家在隔壁,所以也常来这儿。看到你好几次了。”“哦,那这儿岂不是你家后花园。”“对极。”冼惟峥赞同地点点头,指指石子路尽头一墙之隔的楼房,“就那儿,我家。”说完男子大跨几步越过余般若,长臂拉住铁门。余般若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蹭蹭两三下爬上墙头,身手利落地跳下。隔着铁栅栏,冼惟峥向她挥挥手臂,粲然一笑,“下次见啊,小美人。”蓦然间,余般若联想到了动物园里的猩猩。我惊讶,但还是回答他:“去漂流。“他微笑:“要一起吗?我们的行程差不多。”天清气朗,日光有些晒,余般若手搭凉棚,眯起眼纵目眺望。竹筏顺着水流悠悠往下,溪水清澈得可以看到波光粼粼的水底的鹅卵石。流水弯弯曲曲,中间时不时冒出个浅滩,树从灌木苍翠茂盛,蒸腾特殊出特殊的香气。他又开始抽烟。一米八二的高大男子,穿白衬衫,这个叫都律治的人,相貌清癯,气质干练犀利,笑起来有满满阳光的味道,却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过去有些落落寡欢。我举起相机,轻轻按下快门,在青山绿水间,偷拍下他寂寥的背影。到了终点,他熟门熟路地找到去桃花潭的停车场。我庆幸道:“幸好有你,我对路线方位之类的一向没有概念。”“朋友的老家在这里……”他的声音有些飘渺,顿了顿,说,“以前念书的时候来过几次。”“毕业后有什么打算吗?”他突然问。“继续念研究生吧。” 公司历年会评选一次年度创意大奖。余般若等数人得了个鼓励奖,第一名是冼惟峥。“又是他,一点悬念都没有。“”只要杨经理不退,冠军肯定是他啦……”背后有人在小声议论冼惟峥,人帅又有才华,当男朋友一定很有面子,可惜不太搭理人,不好接近,“冼惟峥是不是有后台?”午休时,余般若问同事小李。小李和她同一时期进的公司,因为性格开朗又嘴甜,和谁都能侃上几句,人缘好,消息灵通。不像余般若,拙于人事。
惟峥,小李头也不抬,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哦,杨经理的弟弟,听说是摄影师,在公司兼职做设计。亲弟弟他靠关系拿奖就没人反对吗,余般若好奇。小李不以为然,口吻饱含激赏之意,你看过冼惟峥的作品吗?他上过杂志,在市里也得过奖,不然老板也不会招揽过来。
小李世故圆滑,却不乏主见。毫不逊色于女强人的弟弟,可见基因之强悍。余般若暗想。他点点头,“也好。”身边有可靠的人,什么都安排妥帖,算得上极其愉快的旅途。住够了,按照计划继续往西走。我正在打包,他把手机递到我面前,说:“输你的手机号码。”语气认真坚定。没有犹豫地依言照办。开学三个月,在我以为这只是一场没有意义的邂逅时他才来找我。接到他电话的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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