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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半晌,抬起头,微微笑着说:“殿下总有殿下的思虑,长庚只管听从。”

自六岁被她养在身边,长庚便明白,自己一辈子都会是殿下脚边的狗。

“你呀——”陆重霜莞尔一笑,手肘撑在矮桌,指尖勾住男子的下巴,逗狗似的挠了挠。“我说过你是我的人,那你一辈子都是我的人。”

夜里陪寝,长庚将她的身子一寸寸吻过,舌尖搅着腿间的滴露牡丹,继而含住不肯放。兴许是病着,又媚又色,脸凑得那般近,眼里又只有她,骨节分明的手指藤蔓一般纠缠着她的手,连手指窝都被霸占着。

第二日为她穿衣梳妆,扯出金红的罗裙,选的是淡绯色的口脂,翡翠、珊瑚和一枚和田玉的青鸾玉佩,与她结了霜雪似的面容搅和在一起,既明艳逼人,又不可接近。

长庚为主人披上贵重的紫貂,给她当脚凳,送她进马车。

葶花站在廊道冷眼旁观,见长庚折回,阴阳怪气地开口:“希望殿下此次能相中个乖巧的男子。”

“葶花,你以为殿下不晓得你与夏文宣暗自通气?”长庚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轻声说。“不说,是给你面子。”

“你又能好到哪里去?”葶花轻蔑地扫了眼长庚那张比雄狐狸还妖媚的脸。“我跟殿下三年,她不信我。你呢?你跟殿下怎么也有十年八年了,她信你吗?”

长庚漠然。

“我呀,奉劝你一句——别再抱不切实际的幻想。”葶花徐徐道。“帝王没有私情,也不会有私情……要怪就怪你身份低贱,还是个连传宗接代都实现不了的宦官。”

长庚微微一笑,望向葶花。“管好你和你那些不省心的家眷……我是看在殿下的面子上才没对你出手。”

金缕衣 (五)

“是晋王来了。”

不知谁低声喊了一句,晋王驾临的消息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采月楼内传开。青楼内的诸多男子也算见过风浪,可听见晋王的名号,还是忍不住悄悄撩开防风的帘幕,朝外头看去。

十四出征,十六凯旋,大败匈奴,还边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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