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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间睡去,醒来,去批奏折。

批到一半又被气到。一封奏折绕了四十来字的福寿绵长还没绕到重点,真当长安纸贱?打回重做。

陆重霜想着,传葶花前来,一把将奏折扔到她脚边,命她传旨:从今往后,诸事直言,虚浮谄媚之词一概不准呈上。

底下有公子前来献曲,被葶花堵在门外罚站。

待到陆重霜批完奏折出来,见他站在廊道内哭,陆重霜回忆了好一阵儿也没想起他到底是哪号人物,兴许当时瞧着乖巧漂亮又是出身士族,便提起性子临幸了几回。不过十四五的男孩,人生得白净纤细,哭起来活像是被水打湿的梨花。

陆重霜瞧着新鲜,便让他随行去骑马场,到了才发现顾鸿云正在遛马。

“一个个活得都比朕滋润。”陆重霜第二次感叹。

顾鸿云下马,凛冽的目光掠过跟来的小公子,淡淡说:“陛下的侄儿?”

得,醋了。

策马归来,同顾鸿云一起用膳。太医署的医师说她旧伤未愈,禁了半月的鱼腥,今日总算能吃生鱼脍。用完晚膳,被顾鸿云摁在软塌上办了,还没湿透就插了进来,涨得她止不住皱眉,她就是太宠顾鸿云,害得他现在都敢骑到她头上。被肏到泄了三次,最后是长庚来接的人。

明天总算不用起早上朝,能慢慢逗长庚。

破阵子 (七)

夜已经很深了,四处却亮如白昼。上半夜的宴席接近尾声,屋内流淌着一股懒洋洋的闲适。太女正笑着与女帝耳语,说着母女间亲呢的悄悄话。往来的宫仕为闲谈的达官显贵奉上蜜糕,为一群即将启程前去观礼的贵人添上一份甜意。

露台观礼后,会再开下半夜的酒宴,可供人畅饮至天明。

兴许是喝多了番邦进贡的葡萄酒,夏鸢的心跳得厉害。她右侧端坐着的夏文宣似是有些心不在焉,母亲叫了两三回才反应过来。

方才不声不响地离席,想来是寻晋王去了。

儿子大了,留不住,夏鸢便也没拦。

只是晋王前脚被陛下训斥,他后脚离席,未免显眼。作为母亲,夏鸢也只得万般无奈地感叹一句:男孩儿果然还是不中用的男孩儿,不比女人,再怎么教养,还是稳不住大局。

“圣上起驾观灯,你可要同阿娘一起?”夏鸢呷一口润喉的甘泉,低声问,目光在夏文宣的身上轻轻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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