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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渊觉得自己无时不刻像一根弦,在松与紧之间来回拉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崩裂。
于是他给自己划了一个期限。
等她开学。他想,等她开学。她那么喜欢上学,开了学就不会再有空来找自己了。
对于那段痛苦窒息、每分每秒都在苟延残喘的时光,戚渊便是这么描述的。
叔叔找来的心理医生判定他是重度抑郁,其实他也不太懂什么叫抑郁。
“自杀的时候,”医生温和地看他,在平板上写,“有没有舍不得什么?”
少年当时在看窗外,桃山刚好在外面提着保温壶准备跑进来,阳光在她头发上跳动,他觉得桃山活得真的好灿烂啊,活出了一片春光。
“有,”戚渊朝医生笑了笑,“想看桃花开。”
医生还想问些什么,戚渊嘘了一声,笑着发出逐客令:“阮医生,我要上手语课了。”
医生了悟地点头,收了平板,刚好桃山从门口进来。
桃山很有礼貌地朝戴眼镜的阮医生微微弯腰打招呼:“阮、阮医生,下午好!”
阮医生很喜欢这个活泼的女孩,便微笑接话:“你好呀小桃山,又来给戚渊上手语课啦?”
“是呀!”桃山丝毫不怯场,大大方方地点头,“学到,学到第、第五课了呢!”
桃山求了余教授给她买了几个手语课的光碟,她一个人在家学得极其认真,学完后就会找机会去戚渊家教他——戚渊出院了,他的叔叔给他租了一个小房子,就在桃山家附近,还请了保姆与家教。
他的叔叔其实提过几次想要接戚渊回京市,但是被阮医生制止了,说还不到时候。戚渊叔叔没说什么,严肃古板的男人说不出什么软话和告别的话,只和戚渊打了一声招呼便先回了京市,说过段时间再来接他。
桃山见戚渊在藤椅上坐好了,便拉出小黑板,板着小脸学着她妈妈上课的样子。黑板上写了复习,然后桃山比划了一下,戚渊很准确地说出了桃山几个动作的意思。
桃山满意地点点头,给戚渊手背上贴了好几朵小红花后,才开始带着他学新的。
这个小姑娘才十岁,却已经是个手语小专家了。张老师曾经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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