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攥住言之的手,“可我,终究,负了她”
他剧烈的喘息着,言之哽咽着说:“爸,你别说了,别说了”
简父通红着眼,又问:“你妈妈呢,她在哪呢”
“妈妈在外面呢,爸爸”言之不厌其烦的回复
“如今回想起来,也算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临了临了,他总能想起以前的日子,那时,院子里落叶如蝶,风如呓语。
后来,他的余生,一片狼藉和孤独。
他又想起了初见她的样子,端庄明媚,站在站牌下的样子,惊艳了他的一生。
是怎么走到了今天这一步的?
如果那年她工作调令下来的时候,他能说出那句,你别走了,我养你吧。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可他是个懦夫,尤其在朋友笑语之后,\'老简,你老婆在美国挣不少钱吧,你就在家享福就行了啊,真羡慕你啊\'
变化发生在潜移默化之间,他潜藏的不自信和大男子主义的自尊心,让他突然间疯狂的胡思乱想起来。
他开始用酒精麻痹自己,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后来变本加厉,他开始任由自己沉沦堕落,幻觉,幻听,暴戾,失控,活的行尸走肉。
他开始臆想她在国外是和谁生活在一起的,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神志越来越失常。
一步错,步步错。
回不去了。
什么都回不去了。
“言之,你要照顾好你妈妈,就当是替爸爸补偿吧。下辈子,我就不去打扰她的一世安稳了”
在这个世上,能真正伤害到你的人其实都是你最在乎的人。而人们能伤害到的人,也往往都是和他最亲的人。我们总是把自己最善良的一面展现给了一群并不需要这些的人。而把最冷酷的一面留给了真正爱自己的人。所以说,其实我们都是贱人。
***
“是胃癌,你也知道他,酗酒很严重...虽说后来戒了,但身体都伤透了,再加上他那几年检查出来有轻微的精神分裂......哎”
苏尔果和简言之并排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像怕吓到言之一般。
“我想过,他的身体状况,迟早会出事,但我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突然”
措手不及。
“其实不突然”堂姐缓缓说:“两年前就查出来了,但舅舅不肯配合治疗,每天把自己关在家里,守着空荡荡的房子和一堆照片”
“为什么不肯配合治疗?”言之表情一凝。
“大概,是在惩罚自己吧”
她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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