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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物什。她转动眼珠子,看向手心,原来真的有所谓灵镜的碎片,是一块菱形的晶石,犹如初冒头的尖笋,此时洞穿了他的腹部,露出狰狞的顶端。
她耳边才响起他最后低声说的四个字——得而复失。
得而复失……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身下人忽然一动,云诉的口中涌出大股大股的鲜血,木谣手忙脚乱地去擦,却越擦越多,“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啊?”
她带着哭腔,一遍遍地问他。
好像是死去的人吸收到了一点生气,他安静地看着她:
“因为,我想让阿谣活着。”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骗了你,你原谅我么?”他忽然问,眼里仿佛带着一丝渴求。
她以为他在说装失忆骗她的事,“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云诉却扯起唇角。
“阿谣哭时虽然也好看,”他费力地抬起染满鲜血的指,抚上她的眉眼,“可我觉得,还是笑时最好看。”
一点冰晶落在他的睫毛上,天上不知何时,纷纷扬扬落下洁白的雪花,像一场盛大的礼葬。木谣一时寒冷彻骨,她想,阿诉定然也冷,他最怕冷了。于是把他背起,对他说:“你别说话了,我带你回家。”
“……回哪儿?”
“蓬莱。”
云诉沉默了片刻,“笨蛋,我知道,蓬莱早就没有啦……”他伏在她背上,又咳出一口血。她一直都很瘦很小,背着他,跨一步都显得吃力。云诉有些疲惫地说:
“阿谣,我们……回不了家啦。”
她当不曾听见,只是自顾自说:
“我给小阿斗立了个碑,种上了你最喜欢的雏菊,今年应该开花了。”
“金陵,金陵的酒馆怎么样,那里的大官是不是都挺着大肚子?”
她絮絮叨叨地说,变得像金仙衣一样聒噪,从他离家赶考,说到衣锦还乡。
“阿诉,你考得功名了么?”
“书呆子,你何时……”
寂静。
她喉咙疼得厉害。这雪下得很大,不一会儿天地间都是一片洁白,如梦似幻。忽然就想起那个雪夜。那天,哥哥牵着一团紫衣带到她面前,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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