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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婶不知她心事,见她郁郁寡欢,又劝说了她几句,拿着那封被墨迹污了的信走了。她呆呆地坐在窗下,看着鹰奴找来服侍她的婆子劈柴生火,淘米洗菜,突然间,再也坐不住,取出帏帽遮面,推门走了出去。
不知不觉,便到了旁边的铜锣巷。
巷口的一家果然在张灯结彩,粉刷装饰,一派喜气洋洋。然后,她看到了鹰奴,他身还穿着校尉的公服,正手脚敏捷地将一个贴了大红喜字的灯笼挂上门头。不时有街坊路过,说着恭喜的话语,他笑着向大家道谢,眼角眉梢满是喜气。
她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到,他要娶的是陈家小娘子,是节度使幕僚陈先生的侄女。
她记得陈先生。他和陈先生交情极好,他们从北卢逃回的第一天,他就带着她去见了陈先生,并由对方帮忙安置了他们。当初,陈先生见到她,还开玩笑说,原本还想和他做个姻亲的。
所以,他真的要成亲了。
在她一再拒绝他,冷待他,不理会他之后,他终于放弃了她,决意另择佳人了。
鼻腔蓦地一酸,眼前开始模糊:这样也好,他和她本来就不该在一起。待他成亲了,她就可以离开这里,回到北卢去,从此再不相见。
大概是她站在巷口的时间太久,有人注意到了她,指给了鹰奴。他看过来,顿时一愣,哪怕隔着帏帽垂落的黑纱,也一眼认出了她:“阿兰?”面上露出惊慌之色。
她的眼泪掉得更凶了:他何必惊慌?他想娶谁是他的自由,她哪里管得着,就算被她知道了他要娶亲又怎么样?
他望着她抖动的肩头,越发慌张,又叫了声“阿兰”,三步并作两步向她奔来。
她知道自己是时候转身离开了。既然他们两个注定了没有结果,他很快就要别娶她人,她便不该再留在这里。
她狠下心来,正要转身,瞳孔骤然一缩。在他身后,一柄雪亮的剑悄无声息地出现,直刺他的后心。他却满面焦急,一心在她身上,毫无所觉。
她的心一下子缩成一团,顾不得多想,猛地一把推开了他,在他愕然的目光中,长剑来势不减,不偏不倚地刺入她的胸口。
鲜血瞬间洇湿了她的胸口,巨大的冲击力令她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去,帏帽掉落,露出了她惨淡的容色。刺客蓦地愣住,失声叫道:“乌兰!”
是古达木的声音。
鹰奴也反应了过来,蓦地扑了过来,接住了她下坠的身体。巨大的疼痛从伤口处爆发开来,她疼得浑身发抖,只觉越来越冷,眼前的一切越发模糊。
“乌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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