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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韧的手复又按紧心口,沉默片刻,开口吩咐道:“花家在打听安德殿的事吧?想个法子透露给他们,不用具体说是什么事。”
谈德升连忙应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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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氤氲着冷梅的香气,如烟如雾的碧色纱帐被拢起,挂在喜上眉梢的鎏金铜钩上,半明的天光流泻入帐中。
朝朝睁开眼,唇角的笑意未散。身周仿佛还萦绕着少年怀抱的温度,耳畔仿佛还回响着草海起伏的哗啦声,心胸因广袤的天地、日出的盛景豁然开朗。
她又梦见了鹰奴,那个几乎与赵韧一模一样的北卢少年。
梦中的两人,置身于广袤的天地间,是那样的亲密、自由、无拘无束、令人向往。那般甜蜜而令人愉悦,连带着她心头的阴霾都散去了许多。
她不由心头生起几分好奇: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梦见鹰奴,究竟是怎么回事?
梦中的鹰奴和乌兰,现实中的赵韧和她,冥冥之中,莫非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否则,为什么已经第二次,在见过他之后,她梦到了鹰奴?
不知赵韧会不会做同样的梦?
“姑娘,该起了。”侍女温柔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浣纱拧了热帕子,轻柔地给她擦了把脸。笼烟带着问雪吹墨几个迅速而有条不紊地服侍她起身。
梦境散去,回归现实。昨天在三春堂的那场争执浮于脑海,朝朝心里叹了口气。她不能说罗氏为了儿女有错,却终究感到了遗憾。
罗氏,实在不是个合格的当家主母。她甚至不会明白:士人以清誉传家,如果花家落得个背主求荣,背信弃义的名声,她的一双儿女同样不可能有任何前途。
有些事不能行差踏错一步,否则,便是万劫不复之境。
何况,生而为人,心中总当有所坚持,方无愧于天地。
她受了花家的供养,便该竭尽全力,守护这个家;她受了赵旦的情,便不会在危难之际抛弃他;她答应了父亲要把书院发扬光大,便会尽己所能,在出嫁前把书院的一切都安排妥当。
想到赵旦,她便想起昨夜在太极殿西堂听到的一鳞半爪……揪起心来,问笼烟道:“宫里可有消息传出?”赵韧匆匆离开,应该是安德殿出了事。祖父说会派人去查,不知有没有回音。
笼烟摇了摇头。
朝朝忍不住往宫城的方向看去:没有消息,是还没查到;还是太严重了,消息被封锁,不许外泄?
晃神间,问雪捧了一个雕饰华丽的描金红漆螺钿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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