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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的人，她微微低下头，不安地攥着手指。

　　偌大的办公室安静了不知道有多久。

　　桑婉婉和张轶都无话可说，而顾泽在一旁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一直捧着文件看，没有要上前解围的意思。

　　“顾泽看东西可真慢，我给他的文件明明没几页，他却看了那么久。”张轶忍不住，还是自己先主动开口了。

　　桑婉婉也笑，“是啊。”

　　话说完，又是一阵沉默。

　　桑婉婉抿了抿樱唇。完了，又没话题了，她恐怕是个话题终结者。

　　她挪了挪了沙发的抱枕，她一紧张就会下意识做点什么小动作。

　　快点起一个话题啊！太尴尬了！她逼迫着自己，空白的大脑终于出来了一句话。

　　“你……你很帅啊。”

　　顾泽翻看文件的动作一顿，眼里的兴味渐渐消失。

　　而一旁的张轶愣了愣，随后回过神来笑道：“谢谢，你也很漂亮。”

　　桑婉婉的小脸慢慢泛起一层红晕。男人的赞美让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气氛倒是慢慢变得和谐了起来。

　　“你的眼睛也很好看。”

　　“你的发型很不错。”

　　“……”

　　两人你来我往的互夸，仿佛要把对方身上的所有东西都夸一遍。顾泽在一旁听着，眉头微微拧在一起，脸上面无表情，周身的气压也慢慢低了下去。

　　互吹了一波彩虹屁，桑婉婉实在不知道还能再夸些什么了。她偷偷伸手拽了拽某个气压正处于最低处的男人，表情天真无辜。

　　“顾泽，你还没看完文件吗？”嗓音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桑婉婉眸子水润，向他投去一个可怜兮兮的求救眼神。

　　看到她眼睛湿漉漉的模样，顾泽紧绷的身子松了松，表情柔和了不少，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变得格外舒坦起来。他从文件上抬头，看着她，随后伸手握了握她拽着他衣角的小手。

　　“看完了，签个字就可以了。”

　　说着，他抽出夹在文件上的钢笔，飞快地在上面签了个名字。

　　“好了。”顾泽径直把文件丢给了张轶，显然是要打发他走了。

　　张轶也乐得脱身，求之不得呢，连忙应下：“好，那顾泽，表嫂，我就先走啦。”

　　直到张轶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很久很久都没有听见再有敲门的声音，桑婉婉一颗悬在喉咙的心才彻底放回了原位。

　　她往窗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她这是睡了多久？

　　桑婉婉回过头，冷不防地对上了顾泽专注看她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