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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就是阮颐。

  他在聚餐结束后,立马追上周衡扬,开诚布公地问写纸条的那个人是不是阮颐。对方诧异地表情还没摆完,段执一就被身后的人给叫走了。

  凌弋双手插着口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的方向。段执一走向他,二人站在走廊上,点了烟一根一根地抽。

  “你知道是阮颐了吧。”

  这样的明知故问原本应该让人心情烦躁,但比起他知道等待的那个人近在咫尺,这些其他的人和事都在这种失而复得里被抹杀掉了。

  “嗯。”

  他也不问为什么凌弋要对他撒谎,理由转个弯想想便能说出很多。这些许久之前培养出来的小默契省去了尴尬的对话。

  过了好久,凌弋扔掉了烟头,拍了拍段执一的肩膀说了句加油便转身走了。

  回北城的段执一在大家莫名其妙的目光下迅速变成了另一个人,他厚颜无耻地向家里人宣布,自己有了女朋友,借此让妈妈帮他找一些一票难求的艺术展门票。自家儿子有了这种觉悟,段妈妈也是十分欣慰。他也开始厚颜无耻地在值班后迅速溜出办公室,以‘尚无名分’的男朋友自居,接阮颐下班回家。甚至有小护士向他献殷勤,他的理由也从‘对不起,我现在无暇俗事’变成了‘对不起,家里女朋友管得严’,击破了一众小女生的芳心。

  其实事情已经进行得很顺利了,直到阮颐过生日那一晚,他得知了那个原本早就该知道的秘密。纸条的归属权在那时候已经没那么重要了,两个人的心已经接近,知晓这样的遗憾无非是增加不必要的伤感罢了。

  他喜欢的原本就是纸条里那个独立自由的阮颐,而不是可能喜欢凌弋而其实是喜欢他的阮颐。

  果不其然,阮颐在所有事情都摊在阳光下后默不作声地躲到了云南。她去了多久,段执一就失眠了多久。每天,他都会打电话给周衡扬,确认阮颐的安全,然后隔一天用看似轻描淡写地话嘱咐阮颐注意保护自己。

  那晚看到节目播出,在得知阮颐的手臂受伤后,他立马从办公室里跑出来打电话给许故,询问缪阳。然后下楼找到皮肤科,发现值班室只有年轻医生,于是打电话给从前的导师,请教专家,确定没问题后,才稍稍安心些。

  那张失而复得的纸条,在阮颐离开的那一个星期被他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又一遍。他把上面的每个字规规矩矩地誊在本子上,等着阮颐回来。

  他收回眼泪,使劲露出同学同事说他最阳光帅气的笑容,看着眼前戴着头纱抱着笔记本哭成泪人的阮颐,然后把她轻轻地搂紧了怀里。

  一想到无数个清晨,他醒来时都会看到这张脸,就觉得遗憾都是美的。

  那个与你无关的我,正在以某个速度向你靠近,你要等,一定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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