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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哭什么?”他又问,低沉而关怀。

令容迟疑了下,自知这回哭得突兀,那些事不便解释,只低声道:“没事,就是觉得后怕。夫君带我来这里,是唐敦就在此服役吗?”

韩蛰颔首,仍觉她目光似乎躲闪,瞒着他似的。

不过令容不肯说,这当口也不便深问。不远处,石场的管事已奉命将手脚铁镣尚未解开的唐敦带着僻静处,目不斜视地离去。

韩蛰扫了一眼,神色冷沉,微带薄茧的指腹将令容泪水拭了,收紧怀抱。

“别怕,我在。”他说。

令容点了点头,靠在韩蛰怀里,片刻后缓过来,瞧向远处的唐敦。

从前唐敦伙同唐解忧诬陷的事小,这回跟范自鸿合谋,却是危急性命。旧日噩梦不去,她心里终归难以踏实。只是唐敦毕竟是韩镜的人,韩蛰对韩镜素来敬重,不知会如何处置。她抬起头,两眼微红,“夫君打算怎么处置?”

“先算你的账。”韩蛰沉声,催马前行到傅益身旁,招呼道:“走吧。”

……

背风的山坳里,唐敦手脚皆戴了镣铐,站在荒草丛中。

京兆尹给的处罚不算重,他自知韩镜必会救他,到石场交接毕,听管事说要来这里,便跟来了。原以为来见他的是韩镜的人,却未料,竟是面色阴沉的韩蛰纵马而来,除了那傅氏随行,旁边竟还有傅益。

意外之下,唐敦稍觉惊慌,想逃跑,自知带着脚镣逃不过,只勉强镇定站立。

傅益的眼里却已攒足了怒火。

令容当时的担忧忌惮他全都记着,腊月底时得知唐敦与范自鸿串通,要谋害令容性命时,更令他怒火攻心。但凭他一人之力,哪怕能杀了唐敦报私仇,过后不止招惹麻烦,一旦被查清,受连累的仍是傅家。是以听了杨氏的劝言,忍耐至今。

此刻唐敦已是戴罪之身,他翻身下马,双拳紧握。

唐敦眼光扫见,当即厉声道:“做什么!”

“你说呢?”傅益冷声,挥拳便砸在他脸上。攒了十余日的怒气凝在拳头,出手又快又狠,唐敦手上戴着镣铐难以招架,脚下又被绊着逃脱不得,这一拳重重落在脸上,打得牙齿都松了,血腥蔓延。

唐敦唾出一口污血,举着双手镣铐,冷笑,“好歹也是军中同僚,这样胜之不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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