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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镜冷笑了声,转身不应。

“祖父方才说的,往后朝中事务繁忙,孙儿须全副精神应对,方能确保无虞。今日之情势,是韩杨两府费尽心血而成,谁都不能儿戏。”韩蛰瞧着他微微僵住的脊背,语气稍缓,“府里人手有限,该用在正途,不该因祖父和我的争执,平白耗损,分心费神。”

书房里沉寂安静,唯有淡烟袅袅腾起。

好半晌,韩镜回身,眼中尽是阴郁浓云,“是要逼我承诺?”

“不是。”韩蛰偏过头,瞧着书案,“祖父不喜傅氏,我不愿辜负傅氏,带累她性命。若祖父仍旧执意,我分神照看就是。”

“你!”韩镜气结。

还说不是逼迫!拿府里的大局压过来,为前路计,他难道还能徒生内乱?

韩镜花白的胡须微颤,半晌,冷笑道:“那傅氏还不值得我搭上多年心血!”

“既如此,请祖父写个字据。”韩蛰垂目走至书案旁,帮着研磨铺纸,将狼毫取了,呈给韩镜,“立字据为证,孙儿才能安心。

韩镜皱眉,满目不悦,韩蛰垂目,仿若未察。

这字据的用处,祖孙俩都心知肚明。

从前祖孙间的信任早已撞出裂隙,韩蛰许诺不对令容动心,却未能克制心意,没法当她是摆设,任她自生自灭。韩镜许诺不伤令容,却仍难平怨意,授意唐敦谋害。

言语承诺只在祖孙之间说过,若不能践行,也不过两人争执而已,旁人未必会插手。

一旦写下字据,若韩镜再动杀心,按韩蛰的性情,字据必会露在韩府旁人眼里,不但祖孙不睦为外人所知,他在府里一家之主、三朝相爷的威信也得随之瓦解。

韩镜倒未料韩蛰会想出这等主意。

冷着脸将他瞪了片刻,韩镜反而气笑了,冷笑两声,接过狼毫。

“不伤傅氏性命”六个字迅速写就,笔迹都带着怒气。

韩蛰待墨迹稍干,将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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