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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谁知意外到了潭州地界,舅舅居然能叫韩蛰大醉一场!只是宋建春的宿醉颇明显,韩蛰却掩藏得很好,说话行事冷清沉厉如旧,往牢狱里走了一遭,晚间回来时还坐在书案旁,肃着张脸呈理案情到深夜,跟昨晚的禽兽模样判若两人。

令容甚至怀疑昨晚韩蛰是被喂了药才会失常,以至于他醒来后没半点尴尬,就披上了锦衣司使的那张皮。

那件事忘了最好。

看韩蛰昨晚的态度,仿佛不想和离,若是记起那事,更不会松口了。

令容还没拿定主意,暂时不想提醒他,但手臂的酸痛不容忽视。

她已跟阮氏讨了药膏,睡前再擦些,韩蛰瞧见淡淡红痕,目光顿住,“手腕怎么了?”

令容没回答,只顾擦药。

“药膏要抹匀。”韩蛰伸手就想来接膏药。

令容躲开,抬头看他一眼。他昨晚那么大力气捏的,转头就忘了?居然装得没事人一样,还假情假意的关怀,黄鼠狼拜年!她心里暗恨,气哼哼嘀咕道:“没事,被狗啃了。”

“什么?”韩蛰没听清,却瞧见了杏眼里的薄薄恼怒。

令容毕竟忌惮他,只往里挪了挪,垂着脑袋,“没什么,睡觉压的。夜深了,夫君早点歇息吧,明早还要赶路。”恰好膏药抹完,遂搁在旁边漆柜上,将两只手腕悬着,就着韩蛰撩起的被子,钻了进去。

片刻后,被窝里塞进两个暖烘烘的东西。

“你忘了手炉。”韩蛰说罢,也躺进被窝里,却没乱动。

日间公务繁忙,无暇考虑琐事,这会儿见令容别扭,他便猜得是为昨晚逼她亲吻的事。

朝堂上的事千头万绪,险恶繁重,韩蛰都能理出丁卯,或铁腕狠厉,或刚柔兼济,迅速处置。这事儿却能难倒英雄汉,韩蛰自知酒后失德,欺负她无力反抗,心里虽忍不住高兴,却也知道她心中不悦。但这种事,嘴里说不出来。

思来想去,也唯有买几样她喜欢的物件,做些美味的饭菜方能哄好她。

他侧头看向枕畔,令容裹得跟蚕蛹似的,背对着他,呼吸绵长。

他瞧了片刻,阖眼调息睡下——因冯璋叛乱的势头太猛,朝廷措手不及,韩镜后晌已传书给他,命他早些回京,明日一早便须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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