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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梦见有人想杀她。

易地而处,他明白韩镜的担忧。

但明白并不代表认同。

韩镜的脾气他最清楚,在朝堂摸爬滚打数十年,又手握相权劳心劳力,眼瞧着皇帝代代昏聩,人心渐散,百姓遭难,哪能视若无睹?这些年不止府中走在刀尖,舅舅家也是战战兢兢、苦心经营。谋逆的事韩镜志在必得,也因此苛求万无一失,不愿出半点差错。

但令容又不是唐解忧那样不知轻重、肆意妄为的性子,前后两回遇险,还都是她帮着渡过难关。

韩镜认定她是祸水,未免失于偏颇。

这份偏颇却又不容忽视。三朝相爷久居高位,手握实权,行事多少刚愎强横,在未扭转态度之前,若不想伤及牵连无辜,冷静理智地行事是最好的选择。

——无非是少去银光院,专心政务,有何难处?

虽如此想,心里却仍觉得烦闷,不知不觉走到一处院门前,抬头一瞧,是银光院。

他顿住脚步,想回身去书房,却听身后有人道:“夫君,你回来了?”

转过头,就见令容轻衫浅衣,笑盈盈走过来。

韩蛰“嗯”了声,问道:“吃过饭了?”

“吃过了,方才去散步消食。夫君呢?”

“还没。”

“正好,我叫红菱留了一份。”令容只当他是为昨日刺杀的事烦忧,也没多打搅,待红菱端来糕点小菜,利落摆在桌上,陪着他又吃了半块糕点。她今日穿的衣裳宽敞,吃饭时也小心翼翼,尽量不让身体碰到桌沿。

韩蛰忽然想起来,“昨日走得匆忙,你在山洞可曾受伤?”

“没有,都很好!”令容当即否认。

韩蛰遂放心,吃完饭才道:“刺杀的事一出,近来会很忙,我打算歇在书房。”

“好,那我晚上就不等夫君了。”令容含笑回答,神情中竟有一丝如释重负的味道。

韩蛰觑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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